十一視角:在宮中的日子裡,孤獨與不安圍繞著我,劉子行不讓成喜過來陪伴我,他說我看到成喜便會想到西洲。不過,我收到了桓先生托人送來的蓮花。這讓我回想起南蕭之行,我曾畫過一幅蓮,留贈桓先生,想來桓先生定是看懂了那幅畫中的深意。
然而,最近這幾天我的心裡總是空蕩蕩的,儘管師父在戰爭中取得了勝利,平陰行宮的慶功宴也已經開始,但我卻感到一種莫名的心慌。心裡空空蕩蕩的,彷彿預感到會有什麼不幸的事情即將發生。
我坐在書案前,試圖通過眷寫佛經來平靜自己的內心,誠心祈求佛祖保佑師父平安歸來。但無論如何我都無法靜下心來。
我開始嘗試著與那些看似忠誠的宮人們交談,希望能夠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一些外界的訊息。然而,每當話題觸及到師父或是戰爭的情況時,他們總是閃爍其詞,避而不談。
整個皇宮的宮人都是劉子行的眼線,我無法得知外界的真實情況。於是我決定去求見劉子行,希望他允許我出宮去中州城的白馬寺上香。隻要可以離開皇宮,總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到劉子行嘴角的那抹笑容讓我感到厭煩,但是為了師父和師兄師姐的平安,我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好在,劉子行答應了我的請求。然而,當我離開皇宮時,我發現自己被許多眼線尾隨。他們美其名曰是為了我的安危著想,但實際上卻讓我感到更加不安。
看著白馬寺的一山一景,一事一物,我不禁觸景生情,睹物思人。想起了和師父一起來白馬寺上香的時光,那時,師父告訴我,鴿子十分有靈性,冬天喜歡躲在寺廟裡。白馬寺的高僧,多年來有一個習慣,每到臘月都會讓小徒弟檢查裡麵的水,如果上麵結了一層薄冰,必須立刻換水,以免鴿子喝不到水。然而現在寺廟裡冇有一隻鴿子。香案上的灰塵堆積如山。
我能看出來寺廟裡的僧人都不是真正的僧人,他們的身姿步態更像是士兵。
我能感覺到劉子行瞞著我很多事情。我試圖從他口中得知真相,但他總是敷衍回答,或者避而不談。我原以為出宮後就能瞭解真相,但即使出宮,周圍也被劉子行圍得如鐵桶一般,訊息完全傳不出去也傳不進來。我隻能不停的上香,虔誠的祈求佛祖,保佑師父、保佑師兄師姐平安歸來。
那一晚,我忽然從噩夢中驚醒,夢到師父被賜剔骨之刑,我用自己的身軀,擋在師父麵前隻求他們不要傷害到師父。我痛到錐心,身上像被人割了千刀萬刀那般疼痛難忍,疼的渾身是汗,大汗淋漓。但是我仍一聲不敢吭,劉子行本來就對我師傅不滿,對我不滿,現在把我禁足在這宮裡,寢殿裡的宮人遍佈劉子行的眼線,為了師父我不能發出一點聲音。我咬牙堅持著。終於熬到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到我寢殿的窗欞。我急於找人問我師父的情況。可滿宮上下都長著一條舌頭,是問不出來的。
隨著晨光的灑落,我匆匆整理了儀容,決定去找劉子行。雖然心中明白可能無法從他那裡得到任何有用的資訊,但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門前守衛見到我,神情間流露出一絲驚訝,顯然冇想到我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通報一聲,我要見攝政王。”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堅定。 守衛互相對視一眼,最終還是去通報了。不多時,劉子行的身影出現在寢殿門口,他的眉宇間帶著幾分不耐煩:“何事如此急切?”
我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的情緒:“我想要知道師父的最新情況。昨夜我做了一夢,夢見師父遭遇不測,心中十分不安。” 劉子行的眼神微微一閃,隨即恢複了平靜:“你師父是國之棟梁,自然無事。不過是一場夢罷了,不必太過介懷。” 我知道他在敷衍我,心中的焦慮更加強烈。然而,我也明白再追問下去也無濟於事,劉子行不會輕易透露任何訊息。我隻能退下,回到自己的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