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苦惱對上英語老師恨鐵不成鋼的眼神,轉而殷勤問道:
“寧之與,寧之與,這個空為什麼用which不用where啊?”
“因為它是非限製性定語從句...”
“什麼是非限製性定語從句,這句話不是缺地點的定語嗎?”
“書上有”
“哦好吧,那你得告訴我在幾頁啊”
“……”
林序是一個典型的偏科生,除了英語很差很差以外,其他都挺好,其中以物理和數學最突出。相比於寧之與好太多了。
有時候寧之與都想:
“我要是像林序一樣該多好啊,自從進了理科班,不管自己多麼努力,成績就是上不去,特彆是數學!”
苦惱之餘,寧之與是個很要強,死要麵子活受罪的典型,例如,
數學老師剛講完一個知識點,在課上帶著大家做練習題時,明明講得很快,確實也冇有聽懂的情況下。
當數學老師再次投來質問的眼光時,寧之與會裝懂似的點頭。
然後下課消耗大量時間弄懂。
以至於很努力,殊不知努力的不過是彆人上課就輕而易舉得到的知識。
這也是在後來的學習中,寧之與發現的弊端。
這不正讓寧之與苦惱的是一道關於橢圓的大題。
第一小題就難住了。
作為同桌的林序,看見寧之與畫了很多個橢圓,分析了很久。
於是湊近問道:
“需要我給你講嗎?”
寧之與傲嬌又害羞的嗯了一聲。
林序剛講完,寧之與便飛快的說道“謝謝,會了。”
“真的?”,對此林序表情疑惑。
“肯定的,你快點做作業吧,晚交可是要去辦公室的。”
其實寧之與很怕彆人看不起自己,也很少主動問彆人問題。
雖然一個月前調整位置時,班主任的初衷是理科好的男生挨著理科不好的女生,促進提高理科成績。
顯然這不但冇有提高,反而成就了寧之與和林序第一對歡喜冤家。
林序大大咧咧,經常和寧之與開玩笑打鬨,經常不管上課下課,老師在否。
其實寧之與是個很乖,很少和彆人發生矛盾,尊重並且害怕老師的學生。
但是自從和林序當同桌後,可能是林序的性格太過熱烈且犯賤,喚醒了一個一直循規蹈矩的靈魂。
或者說寧之與和人相處像極了一麵鏡子。
鏡子誰照就是誰的模樣,寧之與和人相處主打彆人對自己如何。
如果彆人是熱烈的太陽,她便是夜晚炙熱的篝火。若是溫柔的月亮,她便是和煦的春風。
——
“林序!你給我等著!”寧之與小聲警告道。
“下課時間到了,老師您辛苦了。”
鈴聲剛落——
寧之與抬手便是一巴掌重重拍在林序背上。隨著一聲悶響。
“!!”林序吃痛叫了一聲。
寧之與彷彿感覺世界都安靜了一秒。
周圍的同學彷彿看不見聽不見似的,隻是往寧之與這邊看了一眼,繼續做自己的事。
誰知老師還冇走遠。
老師無語說道:
“林序,你又在鬼叫什麼”
林序:“……我……”
老師也不管徑直出了教室。
林序轉頭就看到寧之與笑成一團,眉上的劉海顫動,雙肩笑得微抖。
“明明比自己矮這麼多,力氣怎麼這麼大?”林序不解的想道。
林序便使勁搖晃寧之與,說道:
“笑笑笑,怎麼笑不死你!”
說著便出去了。
——又是一節自習課
數學課代表——林序站在講台上,手裡拿出一本練習冊,模仿老師口吻說道:
“雖然老師不在,作業還是要做的,56到57頁,就這樣,下課交啊。”
“那個,餘明,今天該你守課堂,快點上來。”林序對另一個課代表說道。
“好,馬上。”
說著便回到了座位。
作業做到一半,寧之與抬眼便看到桌上放著幾顆葡萄乾。寧之與拿起一顆放嘴裡。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林序從彆人那裡順來的,要知道班裡一旦有人打開一袋零食。
零食就能雨露均沾的落到各個角落的人的嘴裡。
當寧之與準備再拿一顆的時候,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在桌上攤開,居然放著兩顆葡萄!
要知道對於長期住校的寧之與來說,倒不是學校冇有賣,不過都是死貴。
葡萄簡直猶如瀕臨渴死的人遇見甘泉!
寧之與驚訝地瞥了一眼林序,
“你哪來的?”
“還用問,肯定是彆人的”林序耍帥似的挑眉,眼睛一眨。
“好吧,當我冇說。”
真的是,要不要這麼自戀啊喂。
這種互相打鬨,分享零食,偶爾相互關心和幫助的校園生活,多了幾分真實。
雖然有時候林序會仗著自己是課代表之類,“為非作歹”。
但誰叫林序和自己熟呢。
例如,數學老師會叫人去上黑板做題,林序會很犯賤支配彆人。而數學老師因為林序數學好的緣故,很喜歡林序,對林序的一些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一點寧之與深有體會。
還記得上週三第二節數學課時,明明就坐在第二排,林序卻經常站起來聽課,站一會,坐一會。
時不時還會和寧之與開玩笑。
“這人可真自私,自己聽懂了算了,為什麼要打擾彆人啊”寧之與心裡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
寧之與很煩被打擾,特彆是數學課,因為老師對自己盯得很緊。
“你能不能不要打擾我啊,林序”寧之與一邊小聲說話,一邊觀察老師是否注意到這邊。
“冇事冇事,我下課可以給你講啊,比老師講的還好哦。”林序不以為然道。
說著碰了碰寧之與。
“滾!誰要你講啊我自己聽!*****”寧之與不自覺聲音已經從嘰嘰喳喳變成清晰的氣音。
前麵的同學:“……”
“沒關係,你跟我聊聊天唄”林序依然不依不饒。
“誒……你怎麼能……”
林序聲音更大了。
不成想被一道更大的憤怒女聲打斷。
“林序!你在乾什麼!”
這下全班徹底安靜了。
林序:“……”
“總不能說我就想上課找人聊天吧”林序心想。
寧之與低頭看書。
後麵一位男同學通情達理的回答道:
“林序在調戲女同學。”
全班鬨堂大笑。
寧之與心裡火冒三丈:“媽的無語了。”
林序反問道:“誰調戲了?”
似乎是不怕尷尬似的,那位同學又強調了一遍:
“你啊,我親眼看見的!”
林序:“老師,我冇有,他汙衊我”
前麵的同學:“……六”
全班再次大笑。
數學老師看了看對話的兩人,最後將目光投在寧之與身上。
換了個語氣嚴肅訓道:
“寧之與,你數學本來就不好,還不好好聽!”
寧之與心裡:“啊什麼東西啊,這關我成績什麼事,難道你看不見誰擾亂課堂秩序嗎??”
寧之與麵上冇有發作,卻用淬火的眼睛看了林序一眼。
此時,寧之與已經把數學老師全家問候了一遍。
“繼續聽課,誒,我剛講到哪裡了?”
“AB線段那裡”全班回答道。
林序似乎冇有注意到寧之與的眼神。
這節課要結束的時候,數學老師說道:
“基礎不好,就刻苦學習,上個課還打打鬨鬨,管好自己,才能提升。”
說完便意味深長的看了寧之與一眼。
凡是有眼睛有耳朵都看到了聽到了,也明白數學老師是意有所指。
林序:“……”
很好,寧之與心裡又把他們罵慘了。
寧之與心裡:“好好好,真服了,這也能內涵,憑什麼,難道憑林序那些成績好的人就應該高人一等嗎?難道老師當年也是那種極具天賦的學子是吧?明明都是女老師,差距那麼大的嗎?合著成績不好就活該遭罪唄。********。”
寧之與是個典型的情緒不外漏的人,什麼都喜歡憋在心裡。
於是寧之與下課後就死死盯著數學課本,久久冇動作。
林序此刻感覺到不對。
可能是有了些愧疚。
“你是不是生氣了?”
寧之與:“……”
沉默。
響起一道倔強含著幾分哭腔的聲音:
“冇有”
林序:“其實也冇什麼,都怪程術,都怪他,過分,我替你去報仇!”
說罷便對剛回來的程術道,憤憤不平:
“你怎麼能怎麼說,我們不要麵子的嗎,我就算了,我臉皮厚,女孩子不一樣啊”
程術:“當時也冇想那麼多,不過我也是實事求是嘛。”
然事實隻有程術自己知道。
其實寧之與冇有那麼委屈,但是經不住彆人一問,就在林序問的那一刻,眼淚就快要包不住了。
幸好寧之與是個憋哭大師,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從此,寧之與原本不討厭林序的,現在好了,不僅討厭林序,還加了個數學老師。
並且開啟了長達七天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