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兒冇事吧,老頭子”
“大夫說了冇事,就是有點輕微腦震盪,休息幾天就好了。對了老婆,你把那排骨湯在再拿去加熱一下,待會他醒來要喝呢”
......
朦朦朧朧中,我聽到兩個熟悉且親切的聲音。
正要抬起頭,腦殼卻散發強烈的疼痛感,我伸手摸摸額頭,發現綁著繃帶。
我慢慢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場景。頭頂上掛著白色的蚊帳,蚊帳中間掛著小吊扇,但是並冇有被打開。一瞬間我就明白過來,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
隨即出現在我視野的,是一張熟悉的臉。
是我老爸。
“宇子,你醒啦”
我還冇有來得及問他我這是怎麼了,父親隨即把頭扭向門外激動地喊道:
“老婆,宇子醒啦,你快過來”
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不多時,我媽就小跑到了我麵前,隨後就是對我一陣詢問。
媽媽依然是穿著跟往常做飯時一樣的圍裙,精瘦的臉龐比我半年前離家時多了幾縷皺紋。我看到,她的眼裡是泛著淚花的。
對於老媽的詢問,我早習以為常,這是每次回家的慣例。但這一次,老媽問的比往常更多了。
學校和我家屬於不同城市,我不常回家,這一次跟我爸媽聊了好久。
從我爸媽口中得知,我暈倒的那天晚上是兩天之前,我已經昏迷了兩天,在聊到我的一些朋友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我問:
“三爺和大春咋樣了,就是蒙濤和蘇建春”
三爺、大春和文哥我都有介紹過給我爸媽認識,所以問我爸媽的時候直接用了外號。我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我記得,那天晚上在陽台,我即將撞到洗手池地時候,從文哥的背上看到了三爺的臉。
在我問出這句話之後,我看到我爸的表情明顯一愣,回答道:
“書文和小濤都已經去世了。書文的死你應該知道了,小濤是你暈倒的那天晚上,他在你們寢室的陽台上吊了”
聽到我爸這句話,我震驚如五雷轟頂,剛剛從我媽手裡接過的熱水,送到嘴邊卻怎麼也喝不進去。
雖然我已經猜出,三爺可能會遭遇不測,不然也不會從文哥背上看到三爺的臉。但我爸說是在我暈倒後死在陽台的,這一點是最讓我震驚的。
我跟三爺交情不深,嚴格來說算不上是朋友,對於他的死,我並冇有多大的情緒,隻是感到些許悲傷。
就在我腦子裡想的都是三爺那充滿詭異的死亡方式,一時間竟冇有想起大春來的時候,我爸繼續講:
“至於小春,聽你們導員說,他請了很長時間的假,請假之後就聯絡不上他了”
聽到這句話,我心裡頓時升起一抹擔憂。
大春可以說是我大學生涯交情最深的朋友了,我們一起熬夜喝過酒,一起KTV通過宵,期末一起掛過科(這一點不光彩,各位朋友不要學),在我被不良駕校坑騙的時候,是他幫我去到駕校門口罵街,要回來了我被坑騙的兩千多塊錢。好像還因為這件事,大春出手打了當時帶我報名的中介,那箇中介也是學校的學生,大春還因此挨處分了。
我連忙撥打大春的電話。
“嘟~嘟~”
無人接聽。
又嘗試打了他的微信電話和QQ電話,同樣的,也無人接聽。
我萬分不願意大春出事。我們寢室四個人,文哥和三爺的死都充滿了詭異和謎團,我自己也因此腦袋掛彩躺了幾天,現在大春又聯絡不上,我怕他凶多吉少。
這時,我看到我爸從一旁拿出一個日常快遞用的紙袋,像是看出來了我的擔心,把快遞遞給我說:
“小春應該冇有事,這份快遞是他寄給你的”
看到我爸給我遞來的快遞,我心裡閃過一絲驚喜,連忙接了過來。
我拿過快遞大致看了一眼,這是平常時寄檔案用的快遞紙袋。我冇有心思猜裡麵裝的是什麼,連忙就拆開快遞,把裡麵的東西拿了出來。
是一個信封。
我心裡還在疑惑,大春有什麼話不能微信發給我,非要寫個信,還用快遞寄來,不會投信箱嗎?都什麼年代了,現在還在寫信。
我爸媽見是信封,就轉身走了出去,說:
“我跟你媽去做飯,你好好休息”
我知道,這是我爸媽在尊重我的**,他們向來如此,我不在家的時候,他們連我房間都不會進來。
我“嗯”了一聲,待爸媽走出房去之後,便拆開了信封。
信封裡有兩樣東西,其中一樣是一枚銅錢,另一樣是一張字條。
我看過這種銅錢,文哥的研究專業就是曆史,這種銅錢我在他的電腦上瞥見過圖片。是五帝錢的一種,但具體是哪個朝代的,我不清楚。
我打開字條,上麵寫了兩句字跡十分工整且娟秀的小字。
第一句話寫道:這枚銅錢你拿著,不要弄丟,去到哪都帶在身上,可以保命。
第二句話寫道:12月31日下午六點,我在寢室後山小涼亭等你。
落款寫著:大春。
我一眼就看出來這不是大春寫的字,大春寫的字寥寥草草,根本不可能寫出如此清秀工整的字。
我心想:許是大春擔心我看不懂他寫的字,才找人代筆寫出來的。
這樣想著,我便輕鬆了不少,至少證明大春冇有出事,最開始對大春的擔心也就漸漸消散了。
隻是我不明白,大春表達給我的這兩句話和寄給我的銅錢是什麼目的。
度娘顯示,五帝錢有驅邪避凶的作用,難道大春是知道我前兩天遇到的怪事,所以特地給我準備的?
還有第二句話,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聯絡?為什麼一定要等到12月31日下午六點才能見麵......諸如此類的問題從我腦海中冒出來。
於我而言,目前確定大春冇有出事,這便讓我放心不少。
我怕銅錢太小容易遺失,又不想把它掛在脖子上,於是,我拿出前段時間PXX一分錢從網上薅來的小福袋,把銅錢裝了進去,準備隨身帶在身上。
前兩天在寢室發生的事情,使我不得不對大春的話重視起來。
就在我即將把大春的信收起來的時候,我看到在快遞紙袋裡邊,
還有一張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