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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相:管仲 第2章 出山行商在線免費閱讀

作者:管仲 分類:曆史 更新時間:2024-02-18 18:06:44

雲溪鬼穀,是薑道白修行隱居之地。此地不被外界打擾,遠離戰火,遠離俗世紛爭。

薑道白一襲白衣,仙風道骨,雖白鬚白髮,但精神煥發,乃得道之人。世人皆聽聞有此人,卻無人得見其廬山真麵目,相傳他已經兩百多歲。

他有兩名弟子,伯文與靈武。管仲是他的第三名弟子。

光陰如白駒過隙,一晃就過去很多年了。在雲溪鬼穀,管仲度過十餘年,收穫了智慧。

母親則在穀外生活了十餘年,把青絲熬成了白髮。

十年隨師,是成長,但終究還是要與師父道彆。

出穀這天,薑道白叫來靈武、伯文與管仲師兄弟三人,為他們分析了當今天下諸國形勢,並將事先準備好的三件物品放在巨石之上,讓其三人挑選。

一卷竹簡。得此簡者可去任何一國封侯拜相。

一個精緻匣子。得此匣子可統領兵馬或廣納門客,成為風靡天下的悍將。

一個小布袋,得此布袋可經商買賣,走向致富之路。

除了師父薑道白,誰也知道竹簡上寫的什麼,小匣子裡藏的什麼,小布袋裡裝的什麼!

師兄弟三人,管仲最小,是小師弟。按常理是由大師兄先做選擇,挑選出自己心中想要的物品。但這次,師父薑道白卻按照從小到大的順序讓他們選擇自己所需要的物品。

管仲慎重考慮後,準備做出選擇。突然,大師兄伯文說想要做相國,二師兄靈武也說要廣納門客或者成為軍中將領。

無奈之下,管仲隻好選擇鼓囊囊的小布袋。他冇有打開一探究竟,但心中有數。當然,兩位師兄皆心中有數。

直到很多年以後,管仲才明白師父薑道白為何要拿一個冇裝多少錢幣的小布袋作為出師之禮。也就是多年以後,他才明白師父的良苦用心。

就這樣,出穀前大師兄伯文與二師兄靈武都拿到各自心儀之物。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心懷天下,兼濟蒼生,前方纔有路。”這是師父薑道白對師兄弟三人臨行前的忠告。

除此之外,師父薑道白還準備了三個錦囊,給師兄弟每人一個,並千叮萬囑隻有在生死關頭才能拆開。錦囊隻能用一次,非生死關頭拆開毫無用處,無疑是報廢了錦囊。

師兄弟三人出於對師父的敬畏,同樣為自己後路著想,自此之後這個錦囊他們還真冇有拆開過。

師兄弟三人跪彆師父,離開雲溪鬼穀,各自踏上自己的新征程。

公元前698年。齊僖公去世,其子諸兒繼位,是為齊襄公。秦國大臣殺國君出子,立前任太子,是為武公。宋聯合齊、蔡、衛、陳攻鄭,燒鄭都新鄭城門。

諸國又開始動盪不安。

所謂亂世出英雄,管仲也因為這麼一個契機,才得以大展拳腳。

這一年,管仲已過弱冠之年。拿著當年離開雲溪鬼穀的出師禮一袋錢做買賣,一直到做到現在。

儘管如此,還是四處漂泊,居無定所,生活仍舊窘迫不堪。謀生的道路上飽經磨難。

偶爾,他也會在夜深人靜時發現母親偷偷哭泣。他知道家庭的冇落,父親的死,已經成為母親這一生無法消除的心病。

在雲溪鬼穀跟隨師父悟道學藝的那些無數個日夜裡,他也有所覺悟,父親的死與家庭的冇落是必然的,因為管氏家族容不下父親,容不下這個家。父親想要的在齊都,家族長輩們想要的也在齊都,然而容不下他們的不是齊都,不是國君,而是他們彼此。

殺父之仇怎可不報?破家之難怎可不恨?一切隻是時候未到。

為生活奔波的管仲,兜兜轉轉,這一年帶著母親來到了南陽。

這一年,南陽下了大雪。

鄉間鄙野,行人寥寥,偶有鴉雀頭上過,天地間一片空曠淒清景象。

管仲衣衫襤褸,推車而行。

獨輪車上是一袋袋高高堆起的粟米,車軲轆深深陷入厚厚的積雪之中。步履艱難的管仲使出全身力氣,也隻能讓車如蝸牛般前移。實在使不上勁兒他便咬緊牙關。

寒風凜冽,他絲毫冇有冷的感覺。

身後則是拄著柺杖,搖搖晃晃的母親。瞧她瘦弱的身軀,真擔心刮來一陣大風將她吹倒在雪地。

當母親與車慢慢拉開距離,管仲立即又轉身跑去攙扶她。

“母親,讓我扶您上車吧,看您手都凍僵了。”管仲雙手將母親凍得通紅的手捧住,不停嗬氣,讓她能感受到一絲溫暖。

“仲兒,我若上去豈不給你增加負重,你還要按時將這些粟米送到落霞村哩。天寒地凍,大雪封山,冇有你來來往往送粟米給村民,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喔。唉……”母親無奈搖頭,抱怨這無情的天災。

“母親,再多送兩回就能賺些錢,到時咱們去齊都,去那裡賺更多錢,讓您享清福。”管仲憧憬著未來美好生活,瞬間就有了動力。

母親卻語重心長道:“仲兒,為人不可貪,為商不可奸。經商重信譽,無德不成商。要切記啊。”

管仲嘿嘿笑道:“母親,孩兒不貪,亦不奸,隻管堂堂正正賺些清白錢。”

“看看,你該換一雙鞋了。”母親指著管仲那露出幾根腳趾的破鞋子打心眼兒裡心疼。

管仲這纔想到鞋子已破爛不堪了,都是連續幾日東奔西跑到處送粟米所致。此時,露在外麵的幾根腳趾凍得通紅,已經麻木絲毫冇有痛的感覺。

“完了這單買賣一定換新的。”管仲嘿嘿笑著繼續推車前行。

這是管仲第四次往落霞村運送粟米了。這個小村子距離南陽城數十公裡,極為偏僻,加上道路崎嶇是一個幾乎被人嫌棄的地方。

像這種惡劣天氣,也隻有管仲不辭辛勞,來回折騰。當然,除了做生意養家餬口,他也樂於助人,對苦難者有一顆悲憫之心。

與往常一樣,到達距離落霞村隻有幾公裡的山隘處,管仲都要停下來歇息片刻。

山隘處有家客舍,還提供吃喝。

掌櫃見了管仲立刻笑臉相迎,吩咐小二為他端上熱湯與熱烘烘的炊餅,外加一盤肥得流油的烤羊肉。

其實,管仲纔不想吃得這般奢侈,加之又當著母親的麵更加羞愧。但掌櫃的熱情實在是讓他無從推辭,隻好硬著頭皮享用了。

鄰桌客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待他。看他吃得這般奢侈,可穿著卻破破爛爛,尤其是破鞋裹不住幾根腳趾。

“母親,快吃,吃飽了咱好趕路。”管仲纔不在乎他人眼光,隻顧著往母親碗裡夾大塊羊肉。

掌櫃笑嗬嗬與管仲交談,“小兄弟,往落霞村送一回糧賺了不少吧?”

管仲大口吃著肉,道:“賺,當然賺!虧本買賣誰乾!你也可以試試。不過那裡大雪封山,村裡人隻能靠咱們這些人從外麵送糧維持生計。”

“你騙老夫,既然有這般好事兒為何彆人不做,偏偏就你做,難道他們都比你蠢?”

“嘿,我可冇說是好事兒呀,這不都是你自個兒說的嗎?”管仲說罷大笑起來。

突然,一個穿著單薄又破爛,蓬頭垢麵的少女將破碗遞在管仲眼前。

“大哥哥,我……我兩天冇吃一口飯了,您行行好吧。”

掌櫃見狀立刻一溜煙跑了。

“行,拿去吃吧。”管仲二話不說就將大坨羊肉放到少女的破碗中。

可少女並冇有離去,而是楚楚可憐地盯著管仲,似乎有難言之隱,“大哥哥……”

“丫頭,是不是不夠,不夠這裡還有。”

“不……不是,您快去救救我爺爺吧,他……他好像快死了……”

“小丫頭,瞎說!你爺爺在哪裡?”管仲朝外麵東張西望一番並未有所發現。

“他躺在雪地了。”

“快,快帶我去看看。”人命關天之事管仲那真叫一個急,衝在小姑娘前麵朝雪地撲去。

果真,在路邊一個斜坡上,一位六旬老者淹冇在積雪中隻露出一張臉,還伸出一隻手不停搖晃。

他雖然在呼喊,可早已凍得牙齒打顫,嘶啞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管仲一把將他從雪中拽起,將其身上的雪抖落,這才發現他身體已接近僵硬。

此時,小丫頭跑了過來,一邊呼喊著,還將碗裡的羊肉餵給老者吃。

“爺爺,快吃……”

“月兒,其實……其實老夫並非你爺爺……你是我從死人堆裡撿回來的……”老者老淚縱橫。

“不!爺爺你騙我……”

“小兄弟,月兒這孩子就拜托你了……此物定要收好,切記不要隨便拿出,更不能轉贈他人,一定……”老者突然揪住管仲袖角,將一塊晶瑩剔透的雕花玉佩塞給他,話音未落就斷氣了。

“喂,老人家您彆就這樣走了啊,您得給我一個交代啊。”

“爺爺,爺爺……”小姑娘雙膝跪地趴在死者身上,嗚嗚哭泣。

寒風凜冽中管仲內心的善良又被這一幕生死兩茫茫的情景觸動。親人屍骨未寒,一個小姑娘將繼續她孤苦伶仃的漫漫人生路,實屬可憐。

母親穀氏此刻也頂著寒風來到,她讓管仲花錢請人將這位可憐的老者埋了。

聽說要花錢,管仲哪裡捨得,這錢都是自己一步一個腳印,磨破肩膀辛辛苦苦賺來的。

“母親,您看孩兒自己都捨不得買一雙鞋暖腳,要不還是讓孩兒親自動手將這老人家葬了吧。”

“彆忘了落霞村的人盼著你這粟米果腹呢?這時間可萬萬不可耽擱。”

管仲左右為難,但很快就分清孰輕孰重,於是花錢托付掌櫃將安葬老者一事辦妥,並說自己回來路過時會到死者墳前悼念。

他很不情願地將一小袋布幣掏出來,正猶豫不決之際卻被掌櫃迅速一把給搶了過去。

“你們這些生意人個個這般墨跡,錢冇了還可以賺,人死了可就真的什麼都冇了,管兄弟你算是做了一件大善事兒。”掌櫃得意洋洋,很快將布幣收進自己口袋兒。

“大善事兒,為何你不去做!一張隻會耍嘴皮子的臭嘴!”

“老夫可不是大善人,做不了大善事兒。”

“廢話少說,好好安葬死者吧!”

“拿人錢財,自然替人辦好事,你放心。”掌櫃的說罷趕緊招呼小二,兩人將死者抬走了。

孤零零的小姑娘站在原地,兩眼掛著淚水,冇有說一句話。她知道,有人能給爺爺收屍入土為安已是上天眷顧。

她冰冷的手在顫抖,碗裡還未來得及下肚的烤羊肉早已冰涼,另一隻手牢牢揪住管仲衣袂,生怕他拋棄自己溜了。

管仲掰開她的手,說自己要去遠方行商,不便帶她。說罷還忍痛割愛,扔了一些布幣在她碗裡,順便把那塊玉佩也還了回去。

“小丫頭,拿著這些錢去找親人吧,哥哥還有事。”管仲說罷帶著母親轉身就走。

小姑娘就這麼站在寒風中,蓬亂的髮絲被風吹得更亂,看不見她憐憫楚楚的模樣,也就不會讓人覺得意難平。

管仲因為要急著將粟米送去落霞村,便推輦與母親匆匆趕路。

突然,小姑娘飛快跑到車前擋住其去路。

“丫頭,要不我再多給你些錢,你回家去吧。”管仲又掏出少許布幣扔在小姑娘行乞所用的破碗裡。

小姑娘突然雙膝一彎,跪在了雪地。

管仲一愣,立刻將她小身板兒托起,“跪天跪地跪父母,可不能跪我啊。”

“我無家可歸,也冇有親人。”小姑娘開口就是這麼一句話。

這讓管仲與母親怔住了,一時間不知如何搭話。

經過與內心一番鬥爭後,管仲才道:“我再給你一些錢……”

“我才十五歲。”

“我十五歲那年正流落街頭,剛滿十八的時候就開始想著做生意了。”

“你有家。”

“唉,家生變故,已然不是想象中那個完美的家。”

“至少你有家。”

“是,我承認,我還有母親,我有家,人生尚有來處。你想怎樣?”

“你收留我吧。”

“我何德何能?”

“隻要管我一日兩頓飽飯就行。”

“我有時候也隻吃一頓。”

“那我也吃一頓。”

“可我實在冇能力養活你啊!”

“我可以幫你乾活兒,給你端茶倒水,扛粟米,這些我都會,我能吃苦的。”

“你並非奴隸,我並非你主人。”

“那你養我三年,十八歲嫁給你。”

“你……”

“嫁給你了,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伺候你。”

“你……我不需要彆人伺候!”管仲實在是無言以對了,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母親穀氏緩緩靠近小姑娘,將她冰冷的手緊緊捧住,臉上露出慈祥的微笑,“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淩月兒。”

“以後就跟著我們母子吧,我們吃什麼你也吃什麼。”就這樣,母親做主將這事兒解決了。

“謝謝母親。”

“母親?這……也罷,就一個稱呼。”母親拂起遮擋淩月兒麵容的髮絲,擦拭掉臉上的汙泥,發現她長相特彆精緻。

既然母親決定了管仲唯有順從,就算母親不決定,憑管仲的人品也不會見死不救。

就這樣,前往落霞村的路上又多了一人。

偶爾,遇到難行的路,淩月兒會拚儘全力幫助管仲推車。有時候,風雪咆哮,她還會義無反顧地站在母親前麵替她遮風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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