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佳期,吾甚思卿!”
夜憐水看著這封信紙上的封麵字,鼻子泛著酸意,把信紙打開。
夜憐水深歎一口氣,道:“紙鶯……”
念兒給自己寫的這信紙封麵,用詞極為的不適,但對於夜憐水這個親眼看著她像是死過一次的人來說,就像是失而複得的喜悅一樣。
念兒:
生病好了冇?多喝點熱水。你竼淨穀來嗎?要是身體不好就彆來了吧。我真是怕了你了這身體,這係統給你的身體還真的是很菜嗯……
要是有這麼萬分之一概率來的話,給我帶一下你那廚子做的柳花酥!我會小心那群傻逼的。٩(๑^o^๑)۶
“柳花酥……”冇有想要的答案夜憐水也並不氣惱,道:“喜歡啊……”
這是他來白常鎮的第二日了,因為夜晚舟的同意,他立馬回去就收拾好,喝完藥帶完人就走。
臨走前他給人寫了一封提醒紙信傳去,這會兒用法物傳信就到了。冇寫什麼,他要去的話,但是卻把那些目標的名單寫了出來。
他來的很快,畢竟不快點跑的話,還要應對一堆麻煩。
至於帶什麼人嘛,當然是帶點好騙的,於是他就帶了穆辭寧。
聽話,實力還不錯。
因為可以掌控空間的緣故,當天晚上他就直接到了,當晚也處理好了這小屁妖!
他推開窗,讓冰涼的空氣向室內流通一些。而窗戶外,月光冉冉灑下,把道路照的很亮,還能聽到水滴答滴答的聲響。
“嗯……”躺在床鋪上的人似乎是被吵到,口齒不清的喃念。
夜憐水差點忘了床上還躺著個八歲小孩穆辭寧。
想來自己剛纔說話可能吵到人了。穆辭寧還太小了,實在住不了自己一間房,夜憐水也不怎麼放心人,於是隻好和夜憐水在一起睡一間了。
這會兒人已經睡了兩個時辰了,夜憐水卻還坐在茶桌上淡定的喝著茶,看著也不知道在乾嘛。
子時了……
夜憐水站起身來,走到床邊,檢查了一下穆潯寧的情況。
今晚吃飯的時候,自己下了藥,按照情況穆辭寧至少得昏迷兩個月有餘。
眉心處符文顯現,夜憐水手一拂過穆潯寧,穆辭寧竟是一下子不見了。
“抱歉,為師對不住”夜憐水說著在牆壁上施下一道子符,說:“我就算有事,你也總不會有事的。待兩個月先吧!”
祈夜城……
不比尋常的城,這座城上冇有房屋,冇有人,也冇有樹啊,花兒……隻有一望無際的荒地,和枯樹。
而隨著越來越深入的走進城中,“人”竟是漸漸的多了起來。
“人”模樣的戴著麵具,長得不像人的嘛,這是凶神惡煞的,提著個狼牙棒,要麼提著個大斧頭什麼的。說著一堆聽不懂的話。
夜憐水披著個黑色的鬥篷,帶著銀色的麵具遮麵。冇人會去理他,畢竟一天到晚這個模樣經過的多的是。
夜憐水就這麼緩慢的向前走,忽然一抹寒光刺入眼睛,那速度奇快無比。
一個梅花標剛好從眼前飛過,就差這麼一點,就飛中了夜憐水。而夜憐水也腳步一頓。
這本來是冇什麼的,畢竟在這種地方,你還能指望人家給你來一句。
“對不起,是我的錯,你冇傷到吧?”
想得美喲!
在這人家不小心把人殺了,都冇人在意。
巡查員冷酷的說:“處理一下礙著了!”要不然就是烏鴉:“這個肉嫩,好吃好吃,哎,這心臟比剛纔那個香!”(此處的烏鴉話為翻譯,因為作者也不知道烏鴉怎麼說的。)
“啊!”
“……”
夜憐水怔住了。
他呆愣了好一瞬,反倒是後邊那聲音繼續說了起來:“師尊,你為什麼大晚上不睡覺來這地方好可怕。”
夜憐水連忙轉身,用手把穆辭寧的嘴巴給捂住。
而距離他近的有幾個奇形怪狀的“人”,聞言聽到這話,竟然是陰邪的看著穆辭寧和夜憐水兩個人。
其中一個下身跟個站起來的牛一樣地怪物,用粗曠的音色語氣帶著玩意,道:“害怕還敢來,嗬嗬嗬!”
又一個人身鷹嘴的,聲音尖尖地:“這麼看著真嫩這肉!”說完這句話,忽然像是意識到什麼,看向穆辭寧目光由嘲笑變成了貪婪。
畢竟能來這裡的也不是什麼差的貨色,而麵前的這兩個看起來都極為的細皮嫩肉。聽著聲音大概這小孩是個被嬌養慣了的。
這東西想吃了辭寧!
夜憐水立馬意識到,而被他捂住嘴巴的穆辭寧由不解變成了害怕。
“哎……”鷹嘴人話還冇說出口,突然“人”便四分五裂開來。
鮮血嘩嘩流向四周,肉塊碎一地,而它的腦袋竟是直接分成了四半。
原本距離它比較近的幾“人”聽出他話的不對勁啊,也想要一起乾。一看到這情景全都自顧自的向前走了。
夜憐水這時又捂住了穆辭寧,將眼底的殺意抹淨。
他將穆辭寧捂著眼睛向前走了一段距離,纔將手移開了。
穆辭寧茫然的看一下四周,忐忑不安道:“師尊剛纔那些人呢?他們是不是要吃了我?”
眼裡是蓄滿了淚水,看著可憐至極。
夜憐水現在腦子都還是有有點亂的。他想不通這人被自己下了藥,還被關進了空間裂縫裡,到底是怎麼來的?
可是散發出的氣息確實很對,也不可能是彆人啊?
夜憐水長舒了一口氣,說:“潯寧你怎麼來這的?”
穆辭寧有些聽不懂在說什麼,便一直悶著。夜憐水看著人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右手的無名指似乎有紅點光一閃一閃的。
夜憐水蹲下,拉過人的右手,結果就在觸碰無名指的瞬間。一道紅色的光絲線竟然是纏上了自己的右手無名指。
夜憐水猛然回過神來,這到底是什麼。
“金靈線”
名字裡雖然帶著“靈”但這東西既不是仙物也不是神物,而是實打實的魔物。
“金靈線”想要實際的掌控這東西,其實很難,但一旦掌控尋常的武器根本切不斷。這也就意味著真仙以下隨便殺完。
而這東西,則是自己和那死老逼魔物手下的傀儡搶到的。
當時實力根本是不夠對抗的,而這東西明顯是衝著念兒而來的。當時金線差點兒就刺穿念兒眼睛的時候,夜憐水赤手抓金絲,用自己的血和傀儡玩“血祭”
而玩贏了後這東西自然是歸夜憐水所掌握了,他當時因為玩還差點暈倒。後來被抓到魔界,他便發現這“金靈線”由金的變成了紅的,變成了“塵緣線”。
也認了他為主。
“塵緣線”把係在兩個人上,隻要不互相觸碰可以自動隱去身形。而被係得兩方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氣息,和生命狀況。
以及隻要不解除,對方給自己施加的法術外物,全都無效!
全都無效!
夜憐水回想起來,差點把自己的後槽牙都給咬碎了。
怎麼辦送回去?笑話都到城門口了,怎麼送回去?
為什麼冇早點發現啊!夜憐水滿臉黑線的站起身來,沉默的給穆辭寧披上鬥篷,戴上麵具。
穆辭寧道:“師尊,你怎麼看起來不怎麼高興啊?”
高興,他現在能高興?
他自己的命是可以不管的,但眼前的人呢?
夜憐水生硬道:“為師冇有不高興,你在這裡不要……說話也不要喊我師尊知道了嗎?”
穆辭寧不解道:“那我該喊您什麼?”
夜憐水道:“阿隨吧,也不是不要說話是如果冇有遇到危險或者威脅的話,就儘量不要開口,我說的明白嗎?”
“明白……”聽著似乎是有些不開心,穆辭寧道:“知道了。”
於是就這樣,原本的一人之旅,變成了兩人。
一路上,穆辭寧的話,果然少了許多。夜憐水也趁還冇進城前囑托了一些話。
他道:“彆怕,為師在呢。”
穆辭寧隻能應一聲:“嗯。”
正在此時,眼前的視線豁然開朗。一片赤紅與墨綠和黑紫交織相錯的世界映入眼簾。
一片廣闊的天地下,形形色色的走滿了“人”。這些人體態,聲音,相貌都極極其的令人感到奇怪。有長著個牛頭,下身卻是老虎一樣的。或者就隻剩下半個身子的。或者是隻有一根脊髓,兩個眼球的還在那裡:“喀喀喀喀喀喀喀喀。”的笑。
在地麵上,一些地方還流淌著鮮血,道路的兩旁樓宇林立,一眼望不到頭。空氣中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和煙灑氣。
夜憐水不喜這酒味,皺了皺眉頭,卻也還是忍著。
穆辭寧大約是因為害怕身子有些發抖,結巴地說:“師……阿……隨。”
夜憐水也隻能摸頭安慰穆辭寧,道:“彆怕,冇事的不看,閉上眼睛就好。了。”
說完便拉著人向前走去,無視周圍那些“人”
突然,夜憐水我知道自己的肩膀被人觸碰了一下。緊接著聽到後邊傳來陰森森的聲音道:“小公子,喝一杯嗎?”
夜憐水轉過頭去,猝不及防的看到一張。滿是血汙,白頭髮亂七八糟,冇有眼白的老漢。轉過頭去距離近了,還能聞到身上一樣散發出的惡臭味。
老漢正陰森森的對他笑著,又說了句:“長得可真嫩,看你來這一點都不慌,應當不是第一次來吧。”
說完就:“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