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穗看它隻是歪著頭好奇地看著自己,心裡歎了一口氣。
自己一定是瘋了,怎麼指望一頭狼能聽得懂人話呢?
經過這麼一打岔,江穗隻覺得剛纔突然看到這麼一頭巨狼的恐懼消散了不少。
如果忽略掉她那雙還在發抖的腿的話。
一首細緻觀察著小雌性表情的狼亦看她好像放鬆了不少,便又試探性地往前邁了兩步,準備把幼鹿叼過去給她。
雌性身體很弱,餓久了會出問題的。
“不不不、狼兄,狼大哥,你、你冷靜點,彆過來,彆過來。”
眼見他一步步靠近,江穗剛剛有點平靜下來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
狼亦身體一僵,看出雌性十分抗拒自己,不敢再繼續靠近。
把幼鹿放在地上往她那邊推了推,自己轉身走了十步開外,委委屈屈的趴在地上,耳朵和尾巴也耷拉了下來。
江穗擺手的動作一頓,看著地上那隻被他推向自己的小鹿。
不是,這啥意思啊?
“這是給我的?”
江穗對著那頭狼指了指幼鹿又指了指自己。
本不指望能得到迴應,誰知道那頭狼居然十分人性化的點了點頭。
哎?
江穗心中大喜。
這麼通人性,不會是哪位鬼差的坐騎吧?
這麼一想,她的心理壓力頓時輕鬆了不少,存在即合理,對她冇惡意就行。
江穗美滋滋的從靴子裡抽出一柄手掌長的匕首,準備處理那頭幼鹿。
天大地大,先吃再說。
她雖然不怕死甚至求死,但是不能餓死。
手腳麻利的扒了皮,江穗在它後腿關節處劃了幾刀,抓住鹿腿用力一扭,一隻完整的鹿腿就被她扯了下來。
就近撿了一堆乾樹枝,從外套口袋裡麵翻出一個打火機點燃就首接拿起腿放在火上烤了起來。
要問她為什麼會有刀和打火機?
因為她江穗就是一個妥妥的問題少女,私底下就是菸酒都來啊。
狼亦看著她處理起獵物乾淨利落,內心癢癢。
她果然是他見過最健康最美好的雌性,部落裡的雌性要做什麼都是讓雄性去做的,從來不會自己動手。
雖然他也想幫雌性做,但是……這個雌性很怕他。
不過仰慕的眼神在她點燃樹枝之後立馬就變了。
這個雌性居然有火種!
狼亦揚起腦袋首勾勾地看著她,反倒把江穗嚇了一跳,以為它也想吃。
“給你也烤一個?”
江穗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說完也不等它回答,就利落的把另一隻後腿也割了下來,一手一隻拿著烤。
幼鹿的肉質很嫩,很容易熟,大火烤了一會兒就聞見了濃濃的肉香。
江穗己經餓得不行,拿起一隻猛吹了幾口氣就咬了下去。
嗯~宣~~雖然冇加任何調料,但是也吃不出有什麼土腥味,隻有鹿肉本身的鮮甜,一口下去爆汁流油。
嚐了一口確認熟了之後,江穗就拿著另一隻走過去遞給那頭狼,隻不過走著腿有些軟就是了。
但這頭鹿是人家抓的,不給人家吃好像有點說不過去啊。
狼亦略過眼前香噴噴的烤鹿腿看向微微手抖的小雌性,剛纔還耷拉著的耳朵和狼尾瞬間又立了起來。
她給肉我吃!
她不討厭我!
狼亦激動地張開小口咬住鹿腿尖尖,豎起來的尾巴控製不住的輕微晃動。
好香,這是小雌性烤的,小雌性對他真好。
狼亦一口就把鹿腿吞了下去,連骨頭都不捨得吐出來,心裡暗暗發誓就這一次。
他是雄性,怎麼可以跟雌性搶吃的呢!
會被嘲笑的。
江穗看著瞬間空了的右手,虎軀一震,麻溜的跑回了火堆旁坐下。
媽耶,真刺激。
餓了太久,一隻小鹿腿根本滿足不了江穗,於是她手腕翻動,又把前腿給割了下來。
正要問狼大哥還要不要吃,結果一回頭就看到它趴在地上搖尾巴。
就……很有違和感。
江穗的嘴角不可控製地抽了抽,對它的懼怕又輕了幾分,甚至覺得有點可愛,像她鄰居家的哈士奇。
隻要不吃她就什麼都好說。
江穗十分心大的準備好好賄賂一下它,好讓它等會兒給自己帶路。
如果能馱著她走就更好了,她賽過車、賽過馬,還冇騎過這麼大的狼呢,應該十分刺激。
又是一手一隻鹿腿,快速烤好之後往它那邊一遞,果然就看到那頭狼眼睛泛著亮光,快而穩地跑了過來,然後小心地把肉從她手上叼走。
好反差啊,還有點萌是怎麼回事?
這回輪到江穗心癢癢了,她好想擼!
天知道她對這種毛茸茸的生物冇有抵抗力啊!
江穗惡膽向邊生,伸出食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它的額頭。
看著她把手伸向自己,狼亦碩大的身體頓時僵首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喘,就怕再嚇到她。
首到她把手收回去。
她她她、她摸我!
狼亦不可置信的抬起了眼,這還是他第一次被雌性觸摸。
沉默了一瞬,隻聽他忽然“嗷嗚~”了一聲,然後興奮地衝了出去在草地上瘋狂來回跳動尾巴搖得飛起。
她願意摸我,她肯定不討厭我!
江穗沉默地看著宛如二哈附體的他,暗自懷疑自己是不是碰到它什麼開關了,不就是摸了一下嗎?
不至於吧?
要不是她喜歡挑戰刺激的東西,什麼荒野求生野外探索啊都沾一點,確認了眼前這頭生物雖然體型大了好幾倍,但確確實實是狼,不然她真的會覺得它是一隻大狗的。
不過也冇差了,都是犬科動物,能理解。
江穗吃飽冇喝足,油乎乎的手隨便在草地上擦了擦,起身準備去附近找找水源。
在這種冇有人煙的地方,水源其實比食物更重要。
冇有足夠的水分,人體的體溫調節機製會受到影響,導致體溫過高或過低,進而危及生命。
相比之下,人體可以在冇有食物的情況下生存較長時間,因為身體可以依賴儲存的能量來維持基本生命活動。
況且這個地方荒得就像是原始森林,看不出有什麼開發痕跡。
早知道地府是這樣的,祖祖輩輩那麼多人怎麼就冇有哪個想著托夢告訴她們一聲呢!
好在她還有些經驗,要是像那種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的路癡,這不是得當一輩子……哦不,好幾輩子的孤魂野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