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藥穀裡是一個駐紮百多號人多人的營地,營地中間有一個看起來已經建好多時的祭壇,二十多個帳篷錯落有致的分佈在祭壇周圍。
值得注意的是,這百多號人有大約六十人手腳被鎖住,且衣服上多有被隨意毆打的斑斑血跡。
但讓如月真正吃驚的是,她發現被捆住的人群裡赫然有之前驛站的人員。
如月的記憶力很好,她清楚的記得在當初驛站休息的時候,驛站的站長還對她和路路通打招呼來著。
但冇想到,一天不見,驛站站長失蹤後竟然被抓到了這裡!
而其餘四十人大多持有兵器,少數幾個衣著華麗,從身旁圍繞的跟隨者來看,這幾個人如月猜測他們應該是這支人馬的首領人物。
如月把探出去的頭縮了回來,兩隻原本捲起來的耳朵正常豎起,和路路通闡述了自己所探查出的情報。
“被鎖住的人不止驛站的那幾個,而離這裡最近的村鎮是夏末鎮和草藥莊,或許夏末鎮被擄走的人也被年魔組織帶到了這裡。”
路路通沉思道,“真的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們這次誤打誤撞或許能查明夏末鎮失蹤人口的真相。”
“不一定,夏末鎮人口不止這點人。還記得我當初發現的車痕嗎?我猜想,年魔組織一定是將夏末鎮的人通過馬車或者牛車將他們送到了另一個地方。草藥穀,離夏末鎮可不算是近。“
如月給路路通澆了一盆冷水。
“我更傾向於那幾十號人應該是草藥莊的人。”如月又說道。
草藥莊,就是那個距離草藥穀路程不過七裡路的村莊。
草藥莊原本叫白川村,但因為草藥穀在外地還算有些名聲,於是在某屆光棍村長的提議下,乾脆改名成了草藥莊,說是沾沾草藥穀的名氣,以後村裡的人出去討老婆時也能有個光鮮的名頭。
路路通使勁搖了搖自己的狗頭,表情怪異地想把自己腦袋裡記憶深刻的草藥莊名字由來故事甩出去。
最近腦子真是越來越不好使了,總是在不由自主地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如月冇在意路路通那怪異的表情,身為與路路通相處多年的師妹,她當然知道有時候路路通二哈起來有多沙雕——她根本不想猜出此時的路路通在想些什麼。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如月還是決定問一問路路通的意見,身為新手,如月冇有處理過類似事件。
於是這時候一位過來人的經驗就顯得尤為重要。
路路通沉吟片刻,然後裝模做樣地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兩聲,好像剛纔的窘態不是他做出來的一樣,輕而易舉的就把剛纔的事情揭了過去。
男人嘛,難免有童心未泯的時刻。
“對麪人多勢眾,且我們無法判斷草藥穀裡是否也有覺醒級的人物。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清除草藥穀的守衛無疑是一次敗筆,草藥穀裡的年魔教眾出來換班後很快就會發現有敵人來過。”
路路通繼續道:“在白天我的覺醒血脈無法發揮全部的力量,為今之計,隻能退去,等晚上他們都睡覺時再來營救百姓和驛站人員了。”
如月認真的聽著路路通的分析,思索了片刻,隻能無奈道:“好吧,這也是冇辦法中的辦法,我們終究還是經驗不足。”
聽到如月的自責,路路通又馬上安慰道:“今天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我們先去找個地方養精蓄銳,等到了晚上,再來真正解決這夥人!”
這時正值中午,太陽高懸。如月和路路通原路返回,找了一個樹木茂盛處,連火也不敢生。
兩人拿出**的麪餅,就著早上出發時灌好的井水一起嚥進喉嚨,算是吃過午飯,隨後兩人又討論和補充了晚上作戰的細節,這才睡了下去。
……
說回草藥穀,年魔教眾丁和年魔教眾丙出來接替甲和乙的班,結果發現年魔教眾甲和年魔教眾乙都已倒地身亡。
丁和丙大驚,留下一個人看守現場後,另一個人急匆匆的便返回營地,報告給自己這支隊伍的小頭目,小頭目又報給大頭目。
這支年魔教眾的大頭目名叫熊二,熊二是這個營地裡武力值最高的人,他不僅是覺醒者,而且還接受過年魔大人力量的洗禮。
而前麵如月見到過的三個衣著華麗的男子,是年魔組織內三個位高權重的長老的子嗣。
這次攻打春城關係重大,除了牽製花臨城城主的年魔組織護法和其直屬教眾冇來,年魔組織已經調動花臨城範圍內的大部分力量。
可以說,春城在這場年魔組織的攻打中,註定會成為一個絞肉機。
目前不止年魔組織那邊在不斷增派人手,春城這邊也在不斷地請求自己的盟軍派出增援。
春城是為了保衛家園不得不戰,年魔組織這邊奪取春城的理由目前還不得而知。
在這種情況下,此次參加戰鬥的年魔組織長老為了保全自己的兒孫,紛紛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於是纔有了幾個紈絝子弟參加了春城之戰卻冇完全參與,在春城周邊地區打醬油、混日子的情況。
誰還冇點私心呢?
熊二接到手下報上來的情況後,坐在營帳裡苦苦思索良久。
後來實在是想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看了一眼還在營帳裡等待回信的小頭目,突然一拍腦袋道:“想不出可以去看看外麵是啥子情況嘛,俺怎麼還在這犟上了呢?”
“你怎麼不提醒俺!”熊二凶狠地瞪了一眼台下站著的小頭目。
小頭目身體一哆嗦,看的出來熊二在這營地裡積威甚重,小頭目結結巴巴的解釋道:“不敢……不敢打擾大……大人想問題。”
“好了,帶俺出去看哪裡出了問題。”口音熊已經不想理這個小頭目了,他覺得自己頭腦不靈活一定是手下帶壞了自己。
現在手裡無人,等再次見到大哥熊大的時候,一定得向大哥再多討要幾個機靈的人回來。
熊二出了草藥穀,向留守在屍體原地的年魔教眾丙走去。
實際上,在熊二走出草藥穀的時候,已經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口音熊走到兩具屍體旁,撥弄了一下傷口位置,仔細地觀察凶手作案的手法。
“第一具屍體脖子上的傷口整齊,身體其它部位冇有看見傷口,說明凶手是將他一擊斃命。”
一道聲音突然從熊二身後傳來,“第二具屍體胸口有一道貫穿傷,不過明眼人都看的出,凶手的真正致命一擊是在脖子上。”
熊二轉頭向後看去,隻見一個頭部狹長,臉上佈滿小而密的斑點,身形健碩有力的青年男子朝他漫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