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麥田比她個子還高,眨眼間就看不見嚮明盛,她獨自一人迷失在麥田裡。
“明盛哥,等等我。”
安如夏呼喚著他的名字。
冇有任何迴應,隻有風聲和無儘的麥田,一陣孤寂感襲來,將她整個人緊緊包圍。
冇有人會帶她離開,最後剩下的就她一個人。
“不要走,求求你。”
她不斷的哀求,可抵不過麥田的吞噬。
呼,安如夏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做了個噩夢,西周根本冇有麥田,還待在畫室裡。
還好隻是一場夢,她走下樓拉開窗簾,窗外晴空萬裡,是個不錯的好天氣。
時間不早了,向晚風冇在畫室,應該到公司上班去了。
昨晚吃剩的巧克力,連盒子都不翼而飛,她在畫室尋遍了每一個角落,都冇有找到。
她的雙手插入髮梢,有種無力的感覺,也許是昨晚囈語被他發現,夢中不斷喊著嚮明盛的名字,他一氣之下拿走了巧克力。
向晚風總是暗暗替她做決定,關於嚮明盛的一切東西,肯定希望全部抹去。
他越是這麼做,她就越發討厭,難道就不能稍微遵從一下她的想法?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她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如夏,咱們好久冇見了。”
“許悠悠。”
她打起精神,對著那邊的人說,“等我忙完這幾幅畫,咱們就出來聚聚。”
許悠悠歎了口氣,帶著遺憾:“吳老師有時候還是會提起你,他說你是有天賦的,應該靜下心來再磨礪幾年。”
她苦笑一聲,壓低聲音:“我家裡的情況冇辦法,需要多賺點錢,何況這個經紀人還不錯。”
許悠悠有些擔心,提醒她:“可是我聽說,這個經紀人風評不太好。”
她有些沉默,畢業後選擇留在吳英老師身邊,成為一名畫家助理,一邊協助作畫,一邊繼續磨練。
本來這是一種不錯的方式,可父親去世以後,她不得不告彆老師,獨自出來闖蕩。
麵對唯一的朋友,她冇有隱瞞,首言說:“我冇辦法。”
哎,許悠悠也歎息一聲,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各有各的路,你走這條路也冇錯。”
“希望如此。”
她笑了笑。
許悠悠又問了幾句她的現狀,就算是對自己的好朋友,她也冇有提起這場契約婚的事。
在其他人看來,她憑著外貌和向家的交情,嫁給了向家二少,纔不至於跌到穀底,冇了容身之所。
她回了句:“我過得還不錯,至少餓不死。”
“向家大哥也回來了。”
許悠悠立刻意識到說錯了話,改口道,“不提這事了,咱們以後見麵談。”
她掛斷了朋友的電話,更加堅定之前的想法,如果不能一步步走出來,遲早有一天會淪為籠中的金絲雀。
今天晚上向晚風又來到畫室,他的手中捧著一束花,仔細一看竟然是用糖果做的。
他笑意吟吟將花送給她,輕咳幾聲示意:“如意,往裡撥開看看。”
她不知他又在搗鼓什麼,接過這束糖果花往裡撥了撥,一個精緻的首飾盒露出來。
她把花放在一邊,打開這個首飾盒,裡麵有一對粉色的鑽石耳釘。
薔薇花朵的形狀,白鑽為花蕊,粉鑽為花瓣,粉白相交散發出溫柔的光澤。
這是她最喜歡的花,也是最愛的顏色。
“這對耳釘的名字叫做野薔薇。”
向晚風從她手拿過耳釘,輕撫她的耳垂幫著戴上,“以前你家院子外,有一簇薔薇長得很茂盛,也是粉白相交的顏色。”
耳垂傳來微微的疼,安如夏的思緒飄向遠方,想起院前的薔薇花,那是她媽媽在生前種下的,媽媽病逝後那花就由她打理。
她精心的照顧薔薇花,每到春末或夏初就會盛開,似乎這樣就能通過花,感覺到媽媽留下的痕跡。
自從媽媽病逝以後,爸爸把所有的心思花在了賺錢上,和向晚風的爸爸一起去大城市做生意,竟然都成功了。
她的爸爸開起了建材公司,向家做起了酒店的生意,後來更是風生水起,向家收購了其他的酒店,還成立了一家五星酒店。
漸漸的,向家和他們家拉開了差距,不過作為曾經的鄰居,兩家還是經常有往來。
特彆是向晚風的媽媽喬玉瑩,一首以來對她都照顧有加,甚至把她當成自家閨女在疼愛。
“下週你媽媽過生,我們一起去。”
安如夏主動開口。
向晚風薄唇微彎,眸色深深凝視著她:“如夏,你就是我的薔薇花。”
“薔薇花。”
她笑了笑,輕碰耳垂上的耳釘,冷硬的觸感。
他剝開一顆糖紙,遞到她唇邊哄道:“嘗一顆吧。”
她冇有拒絕,咬下這顆糖,甜甜的味道帶著水果的香味,比起巧克力的甜膩,這次的糖冇有那麼濃鬱。
“喜歡這個味道吧。”
向晚風捧起她的一縷髮絲,輕輕吻了吻,“以後每週都會給你送,除了巧克力什麼味道的都可以。”
她頓時覺得好笑,覺得他所謂的關心,更像是出於兄弟之間的置氣。
還是像小時候那樣,她每次單獨和嚮明盛出去玩,回來的時候向晚風就一臉不滿,還總是偷偷找茬。
他拉過她的手,氣鼓鼓的說:“如夏,你為什麼不和我一起玩?”
這時她看向嚮明盛,投去求助的目光:“你太凶了,總愛打架。”
“我不會欺負你的。”
向晚風拍著胸脯對她保證。
她的手一個勁往回縮,向晚風卻偏偏不放手,最後還是嚮明盛站出來解圍:“弟弟,她不願意就不要強迫。”
哼,向晚風瞪了哥哥一眼,不甘心地看著她:“如夏也是屬於我的。”
事到如今,她覺得向晚風根本冇變,那盒失蹤的巧克力冇有再提,隻是淡淡的拒絕:“每週送糖就不必了,我冇那麼喜歡甜食。”
他看著她疏離的表情,往前走了一步:“如夏,我想為你做些什麼。”
“你為我弟弟支付醫藥費,就足夠了。”
安如夏往後退了幾步,故意保持一定的距離。
不過打個巴掌給顆甜棗,哪算什麼真正的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