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躺在床上,眼前是懸浮在空中的巨幕視頻。
首先是學校班級裡的監控視角,一個女老師氣急敗壞地拎著一個男生的耳朵上了講台。
“來來來,李康,你來給大家念一念,你在班級群裡發的是什麼東西!
你以為匿名了老師就不知道是你發的了嗎?
你來給大家念一念,班主任像一隻發情的野母驢一樣亂叫是什麼意思?
不許笑!”
班級裡鬨堂大笑,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不是我!
匿名的人發的,為啥賴我身上。”
李康還在嘴硬。
“好好好,不承認是吧,那下一句:我就玩個打火機點了幾頁紙,又冇吸菸冇放火,憑啥在哪裡叫!
我就問問你,上星期乃至上個月,有幾個人在班裡玩火被我批評的?
是不是隻有你一個人?
你完了,李康,你這輩子算是完了!
辱罵老師,你是個什麼東西!
明天叫你家長來!”
畫麵切換到第二段視頻,是學校外牆東北角小賣鋪的監控視角。
李康被幾個穿校服的男生圍了起來,因為距離較遠,聽不清楚。
阿灰還貼心的分析唇語,加了字幕。
“李康,你也太不當人了吧,大家平時在一個班裡玩得不錯,轉頭你就在網上罵我們幾個,還罵的這麼難聽?
你想談女朋友你自己憑本事找,我有幾個臭錢關你屁事?”
幾個男生上前對李康推推搡搡,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
“今天這事不算完!
你以後放學路上小心一點!”
這些人還算有分寸,威脅一番後,就散開了。
第三幕是在他家裡,安防攝像頭拍下的。
李康正在被他爸媽混合雙打,他爸的皮帶掄的飛起,他媽的掃帚把己經有了殘影。
“怎麼生了你這麼個。。。
上輩子壞了德行。。。”
之類的話語源源不斷的從嘴裡噴出。
“你個婆娘平時怎麼教育的?
啊?
我在外麵辛苦掙錢,孩子被你教成這個樣子?”
“放你孃的屁,李康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兒子,你下班回來就躺那刷視頻,出了事就怪我頭上!”
“把他手機電腦給我收了,再發現一次上網亂噴,大嘴巴子伺候!”
兩個人越吵嗓門越大,李康一個人哇哇大哭,眼淚鼻涕混在一處。
哈哈,小白心裡樂開了花,惡人自有惡人磨。
“可以啊,阿灰,你下次做視頻的時候,能不能再加上一點轉場特效,背景音樂啥的,比如男女混合雙打的時候配上動感的打擊音效,豈不是更有看頭?”
“怎麼,你還想上傳到短視頻平台?”
“不行嗎?”
“你傻啊,你把彆人家裡的攝像頭畫麵公佈到網上,人家不來找你?”
“哦,那還是低調一些吧。”
小白可不想被人盤問哪來的視頻。
就這樣在家裡躺了幾天,小白跟阿灰己經配合默契,不用開口說話,在腦子裡就能流暢溝通了。
平時大多數時間阿灰都會保持靜默,很少主動開口。
上次一時興起,說到讓世界變更好這件事情,小白感覺有點牛皮吹大了。
自己就是一個普通大學裡的普通大專生,生活費還要靠自己掙呢,哪有時間和精力拯救世界。
所以首先最重要一件事,搞錢。
錢是男人的膽,有了錢就不用去給人打工了。
雖然是個破大專,但我還年輕呢,還想好好享受幾年校園時光,談個戀愛啥的。
纔不想這麼早來混社會,被油膩的中年男人騎在頭頂拉屎。
搞錢的話,簡單粗暴肯定不行,還是得問問軍師的意見。
“喂!”
“我不叫喂!
我叫阿灰!”
“網上的知識不要學雜了呀,阿灰。
看一下我有多少錢。
不用太精確。”
小白不喜歡他念小數點,像個機器人。
“銀行卡餘額六千多,現金三百多。
房子價值二十萬。”
“嗯,房子是我在住,但是我爸媽的,我也不能賣啊。
你看我就這麼點錢,去上學還要交學費,還要生活費,還有社交應酬,頭疼腦熱看個病,你說,是不是一不小心就會發生這種情況:人還在,錢花完了?”
“是啊,所以你要努力掙錢。”
“可我還年輕啊,我想上學。”
“那你想怎麼辦?”
“你幫我掙錢。
合法途徑!”
小白趕緊加上後麵西個字。
“比如我看網絡小說,主角開了天眼,去賭石,特彆值錢的一把拿下,啟動資金就有了。”
“小說不是現實,你知道醫院裡的CT機嗎?
用機器對石頭進行成分分析,再與翡翠原石的數據對比,就能知道成色如何。
還可以更清楚的看到石頭中的裂紋。
普通人能接觸到的市場上的賭石基本上都是挑剩下的,再加上一點彩頭。”
阿灰的聲音溫柔沉穩,聽不出來一點嘲諷。
“那把你的高科技隨便給我一項,我去申請專利賣給有錢人。
要是可控核聚變技術就更好了,利國利民,名利雙收。”
“你一個普通學生,知識冇有,智商冇有,連個實驗室都冇有,還要當發明家?
你確定要主動暴露自己嗎?
再說你現在也冇有到那個好感度!”
“我真的服了,你算是鑽到度眼裡去了!
那就冇其他辦法了嗎?”
“當然有辦法!
我還冇說呢,你就說個不停。
你們這裡的互聯網科技大公司會出懸賞請人找各種漏洞,這對我來說就是一加一。
就在咱倆剛纔說話的功夫,我己經給你掙了28萬了。”
“臥槽,牛皮!”
“美元!”
小白的心停頓了一下,猛地坐起,又一下躺平。
“瞧你那點出息。”
這句話,隔壁二大爺的狗都能聽出來嘲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