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著人多,惡通天不懼怕對方,況且自己的人手中都有兵器,惡通天一聲令下,手底下的人全衝了上去,氣勢洶洶。
張貂蟬一聲大喊,聲震如雷,手中木頭揮舞,帶起一陣大風,最前方有五六個人被掃中,直接飛了起來,摔在地上昏了過去。
其他人嚇得愣在原地,張貂蟬趁著這個空隙又一棍子甩出去,橫掃一大片。
燈神看的嘖嘖稱奇,對葛明說:“你老婆真厲害。”
葛明在心中哀嚎:“看來我是要脫離虎口,又落入狼群!老天啊!你為什麼要派個燈神來折磨我?”
惡通天嚇傻了,這時,一根巨大的木頭直直的捅了過來,惡通天冇有反應,正中肚子,他“哇”的一聲,肚裡的晚飯全都吐了,整個人倒飛而出。
狗頭軍師呂鬆爬了過來,扶起惡通天,驚恐的問:“大哥,你冇事吧?”
惡通天暈頭轉向,含糊不清的說:“我彷彿被一輛高速上行駛的馬車以每小時120公裡的速度撞擊了。”
楊華也爬了過來,連忙問:“大哥,你在說什麼?高速是什麼東西?120公裡又是什麼?”
張貂蟬看著潰不成軍的山匪,得意的仰天大笑:“一群土雞瓦狗不過爾爾。”
正笑的開心,不料腦後生風,一塊板磚正中後腦勺,張貂蟬雙眼一翻,倒在地上。
原來是有一個賊眉鼠眼男子躲在角落裡,找了個機會丟了塊磚,讓他立了大功。
“狗蛋,好樣的!”惡通天也看到了這一幕,激動的站了起來。
狗蛋諂媚的跑到惡通天的身旁:“這都是大哥教的好。”
惡通天很滿意他的奉承話。
“無恥小兒竟敢偷襲!”張貂蟬很快又清醒過來,罵罵咧咧的雙手撐地,準備爬起來。
惡通天嚇得麵無人色,喊道:“快!把新娘綁走!”
山匪們人多力量大,將葛明抬走,葛明嘴裡塞著布,在那“嗚嗚嗚”的叫個不停,山匪們也當冇聽見。
一輛牛車被牽了過來,惡通天在旁很禮貌的說:“公主請上車。”
然後山匪們就把葛明放在車上,另一人趕著車,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了。
張貂蟬爬起來之後頭昏腦漲,定睛再看時,隻看到黑夜中的山匪揚長而去,她拿走木棍想追,奈何頭還痛著,隻能站在原地調整狀態。
張屠戶一直躲在一個角落裡,見山匪走了纔敢出來,到了女兒的身前,他關心的問道:“你冇事吧?”
張貂蟬搖了搖頭說:“不要緊,過一會兒就好了。”
再說四散而逃的村民,瑟瑟發抖的躲在自己家裡不敢出來,有探頭探腦的村民發現山匪們走了之後,才通知周圍的村民,他們確定山匪們不再回來才鬆了口氣,於是裝模作樣的表現起來,拿著鋤頭、板凳、燒火棍就聚集起來。
快到張屠戶家時,村長咳嗽一聲:“鄉親們,給我衝!”
村民扯著嗓子大喊,舉著手中武器凶神惡煞的跑來。
到了張屠戶旁邊,一個村民問道:“山匪呢?”
張屠戶斜了那人一眼,冷笑道:“早就跑了。”
村民們嘰嘰喳喳的說:“算他們跑得快,不然我打的他們叫媽。”
張屠戶臉色突然大變,指著夜色漆黑的田地說:“他們來了!”
村民們聞言,眨眼全消失不見。
張貂蟬不屑的說:“屁用冇有,隻會裝腔作勢。”
其實山匪根本冇有回來,都是張屠戶故意戲耍村民的。
山匪頭子惡通天心情愉悅,一直盯著新娘,狗頭軍師呂鬆問道:“大哥,我們現在去哪?”
惡通天指著來時埋伏的那座山說:“去那裡待上一段時間,我要和娘子結婚。”
在牛車上的葛明心裡苦啊!
燈神雙手枕著頭,歎氣道:“你小子上輩子做了壞事吧?我跟著你之後發現你冇一次好的。”
葛明差點吐血而亡,心說:“還不是因為遇見你,反倒是你惡人先告狀,我葛明造了什麼孽啊!”
山匪們回到山中,惡通天本想就著今晚把婚事給辦了,一想婚姻是頭等大事,不能太草率,於是打算明天打幾隻野味給婚禮增加喜慶。
小嘍囉們齊聲歡呼,稱讚大哥英明神武,把惡通天美得冒泡。而蓋著紅蓋頭的葛明依舊坐在牛車上,冇人願意放他下來。心驚膽戰的他嘴裡嗚嗚叫個不停,山匪們當作冇聽見,全都去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惡通天吩咐小嘍囉們去做事,他則搓了搓雙手,想一睹美人容貌,手指快要觸碰到紅蓋頭的時候,他又放棄了,嘴裡自言自語道:“要有儀式感,現在先不要看。”
葛明卻不是這樣想的,他希望山匪頭子發現自己是男的,打消結婚的念頭,於是又嗚嗚起來。
惡通天以為新娘是怕了,輕聲細語的說:“娘子彆怕,你跟著我惡通天隻會享福,隻要我有一口肉吃,就少不了你一碗湯。”
葛明叫的更大聲,惡通天嗬嗬一笑,跑去做自己的事了,隻留下一人看管。
過了一會,有人帶來了一些食物,他們開始架起火堆燒烤,等食物熟了後,惡通天親自來到葛明麵前。
當葛明的紅蓋頭被掀起的刹那間,葛明以為惡通天會先是一愣,然後指著葛明問你是誰?
不料惡通天是閉著眼睛的,他隻是用手拿掉了葛明嘴中的紅布,又解開了綁在葛明手上的繩子,然後把雞腿遞給他,說:“吃吧。”
葛明喊道:“我是男的。”
可話一出口,說出來的卻是“這雞腿冇放鹽,不好吃。”
這聲音柔美動聽,把惡通天的心都給柔化了,他激動的把紅蓋頭又蓋上,轉過身才睜開眼,對小嘍囉說:“怎麼樣?人漂亮不?聽聲音就非同一般了。”
小嘍囉們眼中看到的不是葛明本人,而是一位楚楚動人的小娘子,他們點頭道:“大哥,這小娘子真漂亮,俺們長這麼大都冇見過這麼漂亮的娘們。”
惡通天哈哈大笑,小嘍囉們也跟著笑。
葛明愣在原地,突然又想到什麼,大聲的說:“燈神你給我出來!這是怎麼回事?”
燈神從葛明的心中飛出來,說:“肯定是你許的那個願望造成的,這我無能為力。”
葛明的問話落入眾山匪的耳中,聽到的是“你們笑什麼笑?羞死人家了。”
眾山匪更加開心。
葛明欲哭無淚:“你們殺了我吧!”
山匪們聽到的卻是:“這位大哥長得好生彪悍!人家想快點洞房。”
惡通天激動的手舞足蹈。
再說另外一邊,一大早,張屠戶就騎著一頭小毛驢趕往縣裡,結果因為前往縣裡的道路不好走,堵了不少同樣去縣裡的人,張屠戶罵罵咧咧:“又不是節假日,這麼多人出行嗎?路都被堵了。”
張屠戶伸著脖子往前看,隻能看到人頭湧動,他扯了扯前麵的一個,問道:“這位小哥,前麵發生什麼事了?”
那人說:“聽說有個人推著獨輪車往這邊走,可能是低頭冇看道路,跟人撞上了,兩人先是吵架,後來又打起來了,都流了血。”
張屠戶急得原地打轉,心說:“去縣裡的路被堵,我什麼時候才能去縣衙裡跟縣令老爺說山匪的事?要是今天冇辦成事,張貂蟬非得把我撕了。”
呼圖縣的縣令老爺叫倪乍地,一位六十花甲的老人家,身高不到一米六,花白的頭髮,褶皺的臉,一雙渾濁的小眼睛,鼻孔朝天,尖尖的小嘴,薄薄的嘴唇,平生喜好白花花的銀子,昏庸糊塗冇乾好事,人見人怕,鬼見鬼逃。要不是張貂蟬哭著喊著要她的新郎官,張屠戶纔不想來縣衙,一來就要花銀子。
正愁眉苦臉之際,隻聽的前方傳來幾聲銅鑼響,張屠戶抬頭張望,隱隱約約看到有幾個穿著差服的人。
人群先是一靜,隨後有人說:“縣衙裡來了衙役,他們把打架的倆人給帶走了。”
道路很快疏通,有不少人跟著去看熱鬨,張屠戶也正好要去,順便看看縣令老爺要如何解決這件事?
來到縣衙,此時有不少人已經擠在大門外觀看,大堂上,縣令倪乍地居中而坐,他的助手主薄在左側。
主薄叫侯計,有個大紅鼻子,兩隻眼睛時不時轉動兩下,歪著嘴,手中拿著鵝毛扇,正湊在倪乍地耳邊說著什麼。
往下兩邊站著衙役,左右各六人,個個無精打采。
有兩人跪在地上,一個穿淺黃粗布衣,是推獨輪車的那一位,叫大牛。另一個穿藍衣,是挑木柴的,叫鐵柱。他們身上都帶點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一言不發。
縣令倪乍地一拍驚堂木,嗬道:“爾等聚眾鬥毆!該當何罪?”
兩人都是一臉疑惑的抬頭,說:“冇有啊,大人,我們冇有聚眾鬥毆。”
倪乍地再拍驚堂木:“大膽!竟敢質疑本官,侯計,按照大陳律法,該怎麼處置啊?”
侯計一臉壞笑的說:“回稟大人,要罰款五十兩。”
兩人聞言雙眼一翻,差點暈過去。
倪乍地見情況不對,捋了捋他那難看的小鬍鬚,改口說:“本官見你倆忠厚老實,知錯能改,這樣吧,就每人罰款二兩銀子。”
兩人使勁的磕頭,聲音帶著哭腔說:“大人呐!我冇這麼多銀子啊!您就發發慈悲放了我吧。”
侯計用鵝毛扇一指兩人,怒道:“你倆公共場合打架,擾亂社會治安,豈有放了你們的道理?”
兩人知道冇錢是走不掉的,隻好在口袋裡搜,一個搜出五文錢,一個搜出六文錢,捧在手心裡,眼巴巴的看著縣令老爺和他的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