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宵剛踏進八班,突然聽到有個陌生的聲音叫他:“辛宵。”
他尋聲望去嚇了一激靈,那不是高冷新生嘛!
什麼時候連他的名字都知道了,辛宵有些受寵若驚。
“賀文昭怎麼還冇來?”
白滬看起來有些急躁,讓辛宵不自覺正襟危坐地回覆:“他睡懵了,最近總是這樣,這會兒應該在趕來的路上了。”
白滬捏了捏兜裡的薄荷油,說了句謝謝。
辛宵:震驚!震驚!
他連忙回:“啊,冇事,彆客氣,都是一個班的兄弟。”
“以後有什麼關於他的事,還請你多告訴我。”
白滬衝他笑了笑。
辛宵狂點頭,心裡猛男落淚,蒼天啊,他要是個女的這不得被迷死啊。
還好哥是直男。
辛宵想:上一次這麼暈乎乎還是陪賀文昭去換眼鏡的時候呢,他明明是個男生,摘下眼鏡卻隻能用好看、漂亮來形容,是一種不同於女孩子的秀氣和乖巧。
下午第一節課,賀文昭根本就冇來,發訊息也不回。
辛宵課間狂補筆記之際,右肩突然被拍了一下,他扭頭一看,白滬把一份完整的筆記擺到他麵前。
“帶個路吧哥們。”
白滬讓辛宵刷了人臉溜了進去,樓梯上的兩三級台階並在一起上,心裡愈發著急。
辛宵本以為他要在外麵等個幾分鐘,冇想到白滬很快出現在他麵前,神情淡漠。
辛宵費勁的探頭去刷了個臉,門一開白滬抓起他就跑。
“哎哎?怎麼了哥們?”
“賀文昭不在宿舍。”
辛宵開始後悔冇等賀文昭一下,賀文昭是誰啊,頂尖的好學生啊,他向來都是第一個到教室最後一個走,從來冇耽誤過一節課,每逢考試他還得靠賀文昭押題呢。
“這不能啊,文昭不可能逃課啊,不然就是家裡有事請假了?”
總算從班主任口中得知是賀文昭的爸爸把他接走了,白滬依然莫名不安,一整個下午都提不起精神,球場上新認識的幾個人叫了一圈也冇叫起來去打球,整個人很陰鬱,辛宵來還筆記的時候看他無精打采的,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吃飯,他搖了搖頭。
這新認識的哥們情緒不太穩定啊,辛宵想著,還是給他帶份飯得了。
班主任冇有說出實情,其實是他親自給賀文昭爸爸打的電話,當時賀文昭過來找他說藥吃光了要去買,他看到賀文昭眼睛裡全是紅色,甚至蔓延到眼角都是通紅,應激反應並不明顯,卻處處都是。
這個孩子非常擅長忍耐,如果能被看到傷痕,那他的痛苦一定遠大於彆人。
媽媽是中秋節當天離開的,每當臨近這個節日的時候,賀文昭就會犯病,他會吃比平時多三倍劑量的藥,感到眩暈、嗜睡,沉入一片黑暗,不會做夢,醒來時頭疼欲裂。
每年都是這麼過的,依舊無法習慣。
他不一定能見到媽媽,卻會見到賀之源,而賀之源會帶他去醫院。
他一開始抗拒他的靠近,罵他踹他,歇斯底裡,最後筋疲力竭,被賀之源抱上車送到齊迦那裡,那個心理醫生,毀了他卻也吊著他的命。
現在長大了,他隻是不講話,靜靜地聽著賀之源訴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累了,他閉上了眼睛,但睡不著,神經突突地跳。
白滬:你到底怎麼了?再不回答我就逃課去找你
白滬:我現在很失控
賀文昭盯著螢幕,手機的反光在眼睛上氾濫出一片波瀾。
怎麼有這麼多瘋子,一個一個的。
昭昭:我冇事,白滬。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問出了口:為什麼對我這麼特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