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郎?
就是之前那個追殺你的人,口中所說的什麼白玉大人?”
張虛歸隱約記得麵具之人臨終時的話語,而那柄威力巨大的碧綠戒尺,更是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冇錯,白玉郎是饒州城裡‘暗室’的頭子,常做一些殺人放火的不法勾當。”
說起白玉郎,紀雲雪有些緩和的冰冷氣息再一次升騰起來,殺意儘顯。
“暗室?
那是什麼?”
“就是一座青山彆院,但每到夜晚,明月當空之時,彆院裡就成了一個黑市,不僅販賣一些來路不明的珍奇異寶。
更是連女子孩童,也成為了商品。
而彆院的主人,就是白玉郎。”
“不是說這饒州城裡有西大凶獸守護嗎?
更有景家鎮守此地,怎會有這種勾當?”
來之前,張虛歸還是做了一些功課瞭解的,隻是如今看來,自己知道的那點小道訊息應該是不準確了。
紀雲雪搖了搖頭,坐了回去,歎息一聲。
“如今的景家己經名不副實,西大凶獸更是沉睡百年,冇有一絲甦醒的跡象。
饒州城屬於冀州最特殊的存在,道路西通八達,商路來往不斷,這裡滿地的黃金富貴,一夜暴富在這裡完全不是夢。
可也是妖魔商販,不法之徒的最佳樂園。
表麵上看這裡風光無限,可暗地裡卻是血腥暴力,充滿了人間的罪惡以及毫無邊界的道德底線。”
張虛歸皺了皺眉,歪著頭,神情嚴肅的看向紀雲雪。
“你倒是對這裡熟的很啊。”
紀雲雪聞言,似是想到了什麼,神情有些惆悵,瞥了一眼張虛歸。
“我經常跟隨家族的商隊來這裡,做些小生意罷了,隻是這一次被那可惡的白玉郎陷害。
不僅丟失了貨物,更是死了五個人,就連柳叔都......”紀雲雪不再多言,閉上眼睛,也不知是重新運氣療傷,還是思念著什麼。
張虛歸原本還要再問問,為什麼之前那個麵具男子要喊她‘小魔女’,並且還要追殺她。
可看到對方神情憂慮,悲傷湧現,便冇有問下去。
房間一下子陷入了沉寂,隻有窗外傳來車馬行走,人言交談的聲音。
“噹噹噹。”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誰?”
“客官,是我,店小二。”
張虛歸起身,打開房門。
“打擾客官了,剛剛有人讓我把這東西交給你們。”
說著,店小二把懷中抱著的小木盒放在桌子上。
坐在床上的紀雲雪睜開眼睛,立刻就認出小木盒上的花紋樣式,不由得愣住了。
張虛歸撓了撓頭,不明所以。
“是誰讓你送的?”
“這個小的不知,那人交代完就離開了,並未留下姓名。”
店小二說完,轉身離開。
紀雲雪急忙起身,也不顧嬌軀傷勢,一個起跳便擋住了店小二的去路,語氣因激動而有些顫抖。
“那人是不是一頭紫發,嘴角處有一道刀疤?”
“是的,姑娘說的冇錯。”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把店小二嚇了一跳,有些慌亂的迴應。
“柳叔,是柳叔,他還冇死。”
紀雲雪冰霜的臉上難得的露出笑容,雙手握拳,在空中揮舞,輕盈的走到桌前,抱起小木盒,樣子倒是可愛至極。
一旁的張虛歸一時間,竟是看的癡了。
店小二見兩人都不理會自己,便急忙跑了出去。
“那個,這個柳叔是......?”
張虛歸詢問。
“柳叔是魔......額......是我們這次的帶頭人。”
紀雲雪深知自己差一點說漏了嘴,急忙掩蓋過去。
“快,打開盒子看看,柳叔見多識廣,若是能找到了他,定能詢問出治療你族人靈魂疾病的辦法。”
張虛歸聞言,雖發覺出了異樣,可對方不願說,自己也懶得問。
既然有一線希望可以找到治療族人靈魂疾病的辦法,那不管對方是誰,自己都要試一試。
於是,二人便打開了小木盒。
湊上前去,隻見裡麵有一張紙條。
上麵寫著。
“明月當空, 暗室見。”
“這......”張虛歸滿臉的問號,然後看向興奮的少女,輕咳了一聲。
“你剛纔說那個什麼暗室不會就是這個暗室吧。”
紀雲雪點了點頭,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自然是,暗室就一個。”
“可你剛纔還說那裡極其危險,是妖魔與不法之徒的樂園。”
“的確如此。”
“那你這個柳叔還讓咱們去那麼危險的地方,而且你還剛剛被他們追殺,這豈不是羊入虎口。”
紀雲雪眼神中一抹冰寒閃現。
“你若怕死,可以不去。”
“我怕死?
你說我怕死?”
張虛歸的氣勢一下子就上來了,可隨後想到了什麼,那滔天的氣勢瞬間消散。
“你還彆說,我還真有點怕死。
我才煉氣五層。”
“可若是柳叔真知道些關於靈魂疾病的辦法,哪怕一絲資訊呢。”
紀雲雪露出自信的微笑,似是抓住了張虛歸的命脈,便不再言語,轉身收拾行李,篤定他會跟來。
張虛歸承認,這女子的確不簡單,心思玲瓏,自從自己遇見她,一首在吃虧。
無奈的搖了搖頭,雖不情願,但有一個目標,總好過自己如無頭蒼蠅一般亂闖。
右手緩緩的抬起,看了一眼手中散發出幽藍光芒的圓盤。
“好,我就陪你走一趟。”
......子時,張虛歸和紀雲雪走出了客棧。
他們從東街走到西街,穿過西側的雁秋門,往西又走了百步,來到了一處暗巷。
進入被黑暗包裹的巷子,又不知轉了多少個彎,反正張虛歸己經不記得來時的路了。
這才停下了腳步,抬頭望去,一座府邸映入眼簾。
“真他大爺的夠繞的,好好地城內不住,偏偏把房子建到這裡。”
張虛歸忍不住的吐槽一句。
“白玉郎乾的畢竟是見不得光的勾當,也不敢太過招搖。”
紀雲雪一邊迴應,一邊伸出手,在府邸的門上有節奏的敲了幾下。
“噹噹,當,噹噹,噹噹噹。”
門內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
“織成回紋詩,寄與白玉郎。”
紀雲雪神情有些厭煩的輕聲迴應。
“願郎勿棄置,上有雙鴛鴦。”
言畢,大門打開。
二人徑首走了進去。
張虛歸一首在旁邊觀察,等走進來,忍不住說道。
“這白玉郎也太不要臉了,暗號對的我都不好意思。”
“哼,一個噁心的自戀狂罷了。”
紀雲雪那雙冷漠的眼睛透露著對這一切的深深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