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雪雪回到尚書府,便被通知說著春節上,這內務府派太監送來了時新的布料好看的緊,祖母春氏要見,便讓把這錢氏五房的姐妹都叫去,順便挑選料子,此時其他的姐妹也正在趕去,看上去一片鶯鶯燕燕。
這錢雪雪去的晚了,到了門口甫一脫下鬥篷,便聽見裡麵的三姐正在說話,說的正是這恭親王妃。
“話說回來,聽說這恭親王妃,在房中懸掛一張娘子關的戰圖,乃是一位有血性的人,還在房間裡擺了那弓箭,北郊說是有馬場,要去打馬球呢。”
祖母春氏笑嗬嗬地點頭說道:“正是,卻是位威風的。”
三姐點點頭說道:“可不是,如此說來,待到春三月,這場雪停了,不若一起去打馬球?”
此時有一聲鶯兒般的聲音傳來,乃是這排行行五的五姐兒,她說道:“姐姐你饒了我吧,我打什麼馬球,隻怕是馬球打我。”
“喔,原是九妹來了。”且說,隻見一位生的粉雕玉琢的儒雅少年郎正坐在老祖母春氏旁,側眼見那錢雪雪過來。
“九妹妹。”這錢雪雪剛一進去,一旁便衝出個男孩來,乃是這錢府長房嫡出的小少爺錢政,也是這錢雪雪名義上的親哥哥。
見她過來眼前一亮,錢政捧著茶便衝出捲簾走過來,在門房那裡接引她,關切的低頭瞅她說道:“外邊可冷了?這外邊眼見的下雪了,你這樣穿的單薄可如何是好,為若是感冒生病了可怎麼辦,便是傷的一分毫毛,都是傷我的心。”
“哥哥,我冇事。”錢雪雪輕輕低頭說道,隻留給他一個杏眼桃腮,宛若一隻美豔的嬌花。
這裡間卻傳來說話的聲音,乃是這小錢氏,這小錢氏乃是這聞肖伯家的女人,她說道:“說起這位恭親王妃,聽聞還會作畫呢,當真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且說正在談話間,這錢政牽著錢雪雪的手走進去,在那廊間坐了,開始給她準備煮栗子吃,一邊將旁邊的碳火輕輕向她靠了靠,問道:“冷不冷?”
“嗯,還好。”
“來,多吃幾個栗子。”
“喔?我說是誰?四妹妹來了?”隻見走過來,隻見她一邊用嫉恨的目光看著錢雪雪,一邊說道。
這位乃是錢家的錢晴,素來是嫉妒錢雪雪,是以便在世子聞勝試衣的時候,將錢雪雪關在裡邊,那安神香在香爐中燒的暖熱,讓人容易迷了心智,是以這京中都傳謠,這錢雪雪不要臉,竟然貪圖平陽世子的爵位,自薦枕蓆。
這風波好不容易過去,這錢晴竟然又衝過來了,可是這事情屬實是讓錢雪雪願望,這錢晴喜歡上一位國士簫遠,而這蕭遠卻喜愛錢雪雪,是以錢晴竟然嫉妒的不行,不惜毀她聲譽。
可是簫遠喜歡她,與她又有何乾,何故安排編排到她的身上。
飄落的梨花輕輕落在桌前,她輕輕說道,“我說二姐姐,何故來找我?”
她聲音透著委屈,“若是找,也該去找那簫國士。”
這不說還好,一說可撞在鐵板上了,那錢晴疾言厲色地說道:“你還有臉說,若不是你去尋那簫國士告狀,說我誣陷你與聞勝世子苟且,何故簫國士竟然閉門不出,再也不見我?四妹妹,你今日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說著,那錢晴氣血翻滾,抬起的手就要對著錢雪雪的臉落下來,說時遲那時快錢雪雪抬手一記手刀對準那錢晴的手橫壓在桌麵上,然後氣定神閒地說道:“我說姐姐,你何苦來哉,那簫國士不見你,可與我無乾,隻怕是讓人在你們中間挑唆,你卻怪得我的頭上。”
“你這個潑婦!妒婦!”那錢晴厲聲咒罵道。
“我說,二姐姐,你把握不住男人的心,管我何事,若是你喜歡,你大可去和他在一起。”錢雪雪說道。
那錢晴的手腕骨在錢雪雪的壓力下驟然斷裂,那錢晴發出一聲慘叫,那聲音之尖銳,引得整個房間的人的注意。
“什麼?”
“怎麼回事!”隻見周圍的人議論紛紛,說個不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隻見老祖母站起身來,向這邊看來。
“天呐,是錢雪雪,是四妹妹,她,她把二姐姐的手給!”一旁的一位已經衝過去,進行檢查,此人乃是裴玉,素來與錢情交好,對待錢雪雪很是涼薄,他一邊查驗,一邊說道,“隻怕是手肘的骨骼全部斷裂,恢複需要一段時間,起碼三個月!”
“什麼?”
“起碼三個月?”一時之間,祖母春氏的房內,眾人議論紛紛。
“晴晴!”隻聽一聲尖銳的叫聲,從外邊走過來一個男人,那男人正是錢雪雪的三叔,也是這錢晴的父親,如今年方三十五歲。
“真是,狂妄至極!”三叔極為惱怒。
“錢雪雪!”一個尖銳的聲音又再度響起。
“那可是你的姐姐,你怎麼做的出來?”隻見父親錢仲進來,對著那跪在地上的錢雪雪,還有其他幾位姐妹疾言厲色地訓斥道。
“去跪祠堂,冇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錢雪雪跪在祠堂裡,抬頭看著祠堂外的天空,此時月正好,有一種如意的美感。
錢雪雪隻覺得這祠堂內冷冷的,覺得心裡更冷。
這錢晴毀她聲譽,辱她名節,而到頭來,來跪祠堂的卻是她錢雪雪。
真不知,這外人都說戶部尚書錢府,乃是鐘鳴鼎食之家,書香門第,可是竟然這便是書香門第的做法。
她可以跪祠堂,可是那錢晴,就不需要接受懲罰嗎?
這世家便是如此處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