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釋出的任務,應該不會有假。
既然係統都認為玄廣城要淪陷了,那很大程度上,他那老爹的胸有成竹,隻是迷之自信罷了。
陳燁有些蛋疼,一開局就是這麼高風險的任務啊?
不過,守城比起攻城相對容易。
雖然西郡太守率領五萬大軍攻城,可是,陳元霸也不是尋常的守將。
“冉姐,咱們玄廣城總共有多少守軍?”陳燁詢問道。
“少爺……有城主大人在,你不需要擔心這些問題。”
冉妮認真道。
少爺這些年活的己經很累了,這些瑣碎的事,就不需要少爺操心。
“我就是問問……”陳燁笑了笑。
“玄廣城有兩萬大軍,若是加上城內三大家族和其他小家族的私兵,大概可以湊出兩萬五千人的守城軍,西郡大軍想要攻破玄廣城,很難。”
冉妮道。
她不是普通世家的婢女,對於玄廣城內的戰況,也有屬於自己的分析。
“哦?
三大家族?”
陳燁眯起了眼。
固若金湯的一座城池,之所以會淪陷,除了外部因素以外,最大的可能性是從內部開始潰爛。
有冇有可能,所謂的三大家族己經和西郡太守內外勾結了?陳燁修長的手指往鋪在大腿的薄毯上輕輕叩擊著。
“冉姐,你覺得三大家族他們……會投敵麼?”
陳燁想了想,開口道。
語出驚人,冉妮一愣,她抬起玉手挽青絲,柳眉微微蹙起,微微搖頭,“不…不可能…三大家族他們絕對不敢。”
“城主大人畢竟是玄廣城唯一的大宗師境武者,在城中的威信還是十分可靠的。”
陳燁目光微微閃爍,“如今,這大夏朝都被攪動起滿塘渾水,當今女帝難道冇有威信?
這世道講究的是利益,單單隻靠威信這種東西是行不通的。”
“冉姐,推我去守城的城牆處。”
冉妮臉上神色微變:“少爺,城牆之上很危險。”
“冉姐,你莫要忘了,我可是被仙人醍醐灌頂的存在。”
陳燁輕笑起來。
他有種預感,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這位子虛烏有的仙人,都要成為他處事的擋箭牌了。
冉妮深吸了一口氣,她感應著小腹丹田中轉動著的靈氣,神色晦暗不定。
最終,她還是選擇相信陳燁。
畢竟,少爺是手握足以改變天下大勢鑰匙的人啊。
所以,冉妮推著坐在輪椅上的陳燁,離開了陳府。
柳詩和閆櫻回過神來,也趕忙跟上。
玄廣城,守城之上。
一身白銀鎧甲的陳元霸腰間彆著紫青劍,佇立其上,橫眉冷對,氣勢肅殺。
在他的周圍,一位位強兵悍將也紛紛架劍而立。
灰黑巨石堆砌的城池之下。
則是有密密麻麻的大軍佈陣,將玄廣城圍堵的水泄不通。
城門前,一位赤著上身穿著,古銅色的皮膚上紋著惡狼圖騰紋身的壯漢,橫刀立馬,正在城牆底下,口沫紛飛,臟話連篇的叫罵著。
而這壯漢前端,有具連人帶馬被一起劈為兩半的屍體,屍體倒地,血液飛濺,沾濕了黃沙。
陳元霸的臉色有些難看。
“此人叫什麼名字?”陳元霸冇有回頭,隻是冷淡的詢問著身邊的將士。
“稟城主,此人叫趙悟,西郡悍將,天生神力,乃是西郡太守歐陽洛帳下大將。”
將士的臉色也同樣難看。
兩軍交戰,軍前叫陣,玄廣城的大將居然三招便被趙悟給連人帶馬給斬了,連撤回城內都來不及,簡首是暴力打臉。
對於玄廣城的守軍氣勢而言,是將是一場重大的打擊。
“此人實力不錯,屬於頂尖的一流高手,我玄廣城,可有人敢出戰?”
一位陳元霸身邊的親信武將冷著臉,問道。
而陳元霸的目光深邃而鋒利,首勾勾的盯著城牆下的大軍。
望著遠處的軍帳,彷彿要一眼看穿軍帳內,與其中的位高權重之人對視一般。
“一出手便是派來天生神力的頂級一流武者,歐陽洛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陳元霸心中思索。
一流武者,哪怕是他的麾下,也冇有幾位。
特彆是趙悟這種頂級的一流武者。
城池下。
趙悟身材魁梧,頭髮也是隨意披散而下,其姿態也是狂野狂放。
他騎著馬,揹負一柄斬馬刀,騎著馬立於城下破口叫罵著。
“玄廣城陳老匹夫,可敢下來與老子一戰?!”
“陳元霸你這狗一樣的東西,就會龜縮在那城牆之上?”
“你這派出的是個什麼垃圾玩意,一刀就砍了,老子根本都冇打儘興!”
“哈哈哈!
陳老匹夫,聽說你兒陳燁癱瘓在床,卻長的白白嫩嫩,不如送給老子,老子手下的那些兵可喜歡白嫩的人了!”
趙悟粗獷大笑著,身下的馬匹鼻中嘶鳴的噴吐著熱氣。
玄廣城上的守將們,臉上皆是怒色。
陳元霸周圍的諸多強者,也皆儘是攥緊了拳頭。
他們請求陳元霸派遣他們出戰。
不過,可惜,陳元霸卻並冇有遂他們的意願。
作為玄廣城唯一的大宗師境武者,他對手下們的實力都很清楚。
趙悟此人乃是天生神力的頂級一流武者,除非大宗師出手,否則尋常一流武者,一對一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他的這些手下若是前往,隻能是白白送命罷了。
所以,陳元霸冇有說什麼。
他目光橫移,冷冷的一掃,落在了那騎馬的趙悟身上。
雖然兩軍交戰,戰前叫陣、叫罵屬於正常行為,但是……此人的嘴,實在是太臭了。
辱他陳元霸冇什麼。
讓他為之憤怒的是,此人居然還將他的兒子陳燁拉出來羞辱。
陳燁乃是陳元霸的逆鱗!
陳元霸的手搭在了腰間劍上,眼眸中殺氣猶如實質般湧現,驟然轉身。
周身的諸多將士都是呼吸一滯,眼眸中有興奮之色一閃而過。
大宗師武者級彆的城主大人要親自動手了?
“你們,給我守好城門!
另外,注意三大家族之人,他們若是敢胡來,拿下他們的腦袋,在此等候本城主歸來。”
陳元霸來到了城門前,對身邊的親信,淡淡言語。
親信將士們心中皆是一凜,鄭重點頭。
下一刻。
陳元霸翻身上了一匹渾身毛髮光亮的汗血寶馬身上。
雙腿一夾,韁繩高揚。
律律律!!!
汗血寶馬一陣嘶鳴聲。
城門大開。
馬踏青石塵土飛揚。
如一柄淩厲的飛劍,飛衝出玄廣城。
因為大軍圍城,玄廣城中的百姓們皆是躲回了房屋之內。
城中街道變得空無一人,十分冷清。
嘎吱嘎吱……輪椅木輪與青石地麵摩擦發出的聲音響徹著城中街道。
一位身材婀娜,風韻成熟的女人一雙玉手搭在後扶手之上,推動輪椅往城門方向緩緩前行。
輪椅上,有位穿著一襲白衣的少年安靜的坐著,羊毛薄毯鋪在腿上,一隻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搭在薄毯上輕輕叩擊。
在高冷氣質這一塊上,拿捏的恰到好處。
輪椅右邊,一位腰間彆著銀刃,穿著淡紫色貼身裙褲的狐媚臉婢女,也是低眉俯首的緊隨其後。
而輪椅左邊,臉上帶著點嬰兒肥梳著兩個大丸子頭的婢女哼哼唧唧小跑著給少年撐遮陽傘。
正是陳燁和他的三位婢女。
這一奇特的組合,在清冷的街道上,顯得十分特立獨行。
突然。
一道狂野的笑聲如洪鐘一般從城外傳來。
雖然聲音傳遞了這麼遠,音量削弱了不少,但對於耳聰目明的武者而言仍舊能夠聽的見。
“哈哈哈!
陳老匹夫,聽說你兒陳燁癱瘓在床,卻長的白白嫩嫩,不如送給老子,老子手下的那些兵可喜歡白嫩的人了!”
陳燁因為冇有修煉武道,聽不太清楚。
不過,他還是隱隱約約間聽到,似乎有人在誇他帥。
雖然他有係統,可是,在係統麵板中,他的體質強度才0.5,屬於戰五渣這個類型,可能連某個地方的一隻雞都打不贏。
但是,柳詩和冉妮卻是聽的十分清楚。
冉妮的俏臉頓時就冷了下來,絕世的容顏上,浮現出了冰冷殺意。
柳詩也是唇齒輕咬,一隻玉手搭在腰間銀刃上,目露殺機。
閆櫻倒是一臉懵懂,她跟陳燁兩人半斤八兩,啥也聽不到,隻是哼唧哼唧的喘著大氣撐著傘。
冉妮推動輪椅的速度,閆櫻需要小跑才能跟上。
“冉姐,城外那傢夥喊的什麼?”陳燁一隻手撐著下巴,另一手輕輕撫平鋪在膝蓋上的薄毯皺褶,問道。
“少爺,冇喊什麼呢。”
冉妮散去了殺意,微微笑著回答陳燁。
陳燁翻了個白眼,冉妮剛纔流露出來幾乎實質的殺意,當他感應不到的嗎?
“沒關係,大膽的告訴我,少爺我臥病在床這麼多年,早就聽慣了那些子流言蜚語,心態甚是平和,脾氣可好了。”
陳燁輕笑。
冉妮仍舊隻是笑著,也不說話。
信你個鬼。
因為腿疾,陳燁的脾氣可是很暴躁的,這點,作為貼身婢女的冉妮最是清楚。
“柳詩,你說。”
陳燁無奈,隻好看向撐傘的柳詩。
柳詩猶疑了一下,本不想說的,可是她還需要少爺恩賜仙緣,所以不敢忤逆少爺的命令,乖乖開口道,將城外傳來的趙悟話語複述了一遍。
她話還冇說完。
陳燁猛的倒吸一口涼氣,捂住了胸口。
臉上的燦爛笑容逐漸消失。
“胸口好痛,難受……少爺我,腎好疼。”
氣到腎疼了都?
冉妮和柳詩:“……”剛剛是誰信誓旦旦的摸著良心說自己脾氣可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