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醫院需要陪護,顧潮生冇帶衣物,隻能回家收拾些東西。
剛進門,他就被一腳踹在地上,緊接著是無數的拳腳落在他的身上。不知過了多久,周遭靜下來,少年的喘息聲在空間裡放大,他艱難地動了一下。
“你算什麼東西,活在這種陰溝一樣的地方,就應該給我夾著尾巴,跪著做人,給我提鞋都不配。”男人踩著他的臉,碾了一下又一下。
隨即又順著脖頸,踩在少年的背脊上。
顧潮生悶哼了一聲。
窗外的月光透進來,散在男人臉上,被紗布裹住的臉顯得陰森恐怖。
“城哥,這小子還真窮,錢包裡鈔票都冇幾張。”
他瞥了一眼林城,見林城視線不在這,快速把一張卡揣進懷裡,隨後有些心虛地提起話題“這是誰啊?長得還真漂亮。”一旁的男人藉著手機的亮光,端詳著照片上穿校服的女孩。
少年突然劇烈掙紮起來,想爬起身來搶奪遞給林城的照片。“放開我!放開我!彆動我東西。”
“林紓?我妹。”林城突然笑起來,“你喜歡林紓啊?話說你怎麼拿到她照片的?”
“城哥,看這照片好像是從什麼東西上麵剪下來的吧。”
“還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看不出來你還有這麼齷齪的心思呢,她可看不上你這種貨色。”男人嘲諷道。
“放,開,我。”字裹著血蹦出來。
“好啊。”林城將照片放回去,把錢夾隨意地扔在遠處。
“你像狗一樣爬過去啊,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一點氣力都冇了,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他趴在地上,靠著手勁向前,最終重重磕在地上,昏死過去。
剛睜眼,一股強烈的消毒水味湧進顧言的鼻腔中。
“你醒了?”一旁的少女開口“喝水嗎?”顧潮生支起身子,看著眼前穿著粉色套裙的人,有些恍惚。
“張嘴。”林紓將水遞到他嘴邊。
“你怎麼,在這。”
耳邊的聲音讓林紓覺得好像有風裹挾著沙粒吹到臉上。
“你妹妹給我打的電話,說你被人揍了。”“是林城乾的?他報複你?”
少年冇回話,隨即像是想到什麼,神色不安起來。
“顧笙冇事 ,剛做了治療,我讓她去休息一會兒。”
“麻煩你了。”
“對了,你的錢包。”林紓將皮質錢夾拿出,放在他手邊。
“你看了?”少年急忙將錢夾拿起,神色間慌亂極了。他怕她看見了,會發現他齷齪的心思,會嫌惡。
林紓蹙了蹙眉,以為少年在斥責她“誰愛看你東西啊?是你自己一直捏著它,醫生不好包紮,拿出來讓我保管。”
“我不是這個意思。”少年軟了語氣,著急解釋。
“隨便你。”“我去買飯!”林紓賭氣似的離開,每次都一副彆人欠他的樣子,要不是看他倆可憐,她纔不熱臉貼冷屁股。
“我去。”顧潮生拉住她的手臂,隨即又不好意思地鬆開。
“你去什麼啊,還能走嗎?”說著,她出了門。
顧潮生翻開錢夾,輕撫著少女那張明媚的臉。
冇過多久,林紓就提著飯菜回到病房。
“林紓姐。”顧笙穿著素白的衣裙,坐在位上叫她,眼睛還有些腫,明顯是哭了一夜。
穿著病號服見人總覺得有些不好,她特意換了一身乾淨的裙子。
“林紓姐,你還買了蛋糕啊!”
“嗯,我看你皺眉吃藥,一臉痛苦的表情,給你買了點蛋糕,還有糖果什麼的。”
“謝謝。”顧笙捧著蛋糕笑著看她。
“林小姐,麻煩你了。”少年勾起嘴角。
林紓冇有回他,看見他那張冷臉就生氣。
“我先走了。”
顧潮生緊抿著唇,想開口留她。
“林紓姐,你等一下。”顧笙先開了口,叫住走廊上的人。
“給,哥哥送你的。”
“白鞋?”
“蛋糕而已,其實不用回贈的。”林紓明白,顧潮生自尊心很強,但不至於……
“不是的。”顧笙急忙擺手“是那天哥哥看見你白鞋臟了纔想送你的。”顧笙其實那天看見他哥哥的神色就明白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那天問我白鞋的事。
林紓算是發現了,這個人不僅冷還特彆擰巴!
“那我就收下了,替我謝謝你哥哥。”
“嗯嗯。”
透過窗外,看見林紓收了鞋盒,病房裡的人眉眼舒展開來,嘴角彎了彎。
天氣真好,顧潮生想著。
待林紓走後,林笙撐著紅腫的眼皮坐回顧潮生的身邊。“哥哥,我們不起訴了好不好。”
“阿笙。”
“我不起訴了,我怕,我不想哥哥再變成這樣。”少女的聲音漸漸染上哭腔。
“阿笙,哥哥冇事,不疼。”
“明明就很疼。”少女用手背快速的擦拭臉上的淚珠。
“彆哭了,阿笙,你相信我嗎?”
“相信的,哥哥是我最信任的人。”少女堅定地看向他。
“那我們不怕好不好。”
“好。”
……
“鈴鈴鈴。”林紓揭開眼罩,在床邊摩挲著手機。
“什麼?”“陳爽死了?”林紓握著手機騰地從床上坐起。事情怎麼變得越來越複雜了,還牽扯了人命。
“對,吸毒過量,而且警方發現的時候,她。”
林紓捂住嘴巴,驚訝的同時有些害怕。
上次顧笙說的時候她就查過這個人,隻是喜歡結交一些富二代,虛榮了些,私生活不算亂,怎麼會突然就這麼死了,在這個關鍵節點,還死地這麼不體麵,輿論都冇法做文章。
還冇查出她和林城是不是有什麼交易呢。
林紓無力地放下手機,越發覺得這件事情和林城逃不開關係。